另一衙吏也立刻跪下行礼:“不必通报了,世子妃随卑职来。”
宋心慈眉头微挑,权利果然是个好东西,多希望他们的恭敬不是因为应淮,而是因为她自己。
可一个小小仵作,想要在这里留下姓名,何其难。
抛开不该有的心思,宋心慈跟随那衙吏进入刑部,不曾想才进入院中,就见刑部侍郎黄梓良黄大人自堂内款步而出,宋心慈立刻屈膝行礼。
“卑职参见黄大人。”
黄梓良五十上下,面容慈善,下巴上留一缕山羊胡,大腹便便朝宋心慈而来,远远便朝她抬手示意:“不必拘礼,我本早该登门拜谢救命之恩的,却因公事繁多,抽不开身,实在是有愧。”
“卑职不敢。”
宋心慈心中不解何来的救命之恩,但心中记挂正事,便道,“大人,今日卑职前来是想要看看那几名被狐狸咬伤的人,不知可否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都督临行前曾吩咐,若你前来,定要全力配合,这边请。”
“多谢大人。”
宋心慈再次屈膝行礼,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黄梓良十分满意,他笑着抚摸山羊胡,不住的点头表示非常满意都督的眼光。
宋心慈见黄梓良与自己一道,连忙道:“大人若有公事忙,让衙吏带卑职去便可。”
“不忙,我听人说起你验尸术一流,今日有机会自然是要跟来瞧瞧的。”
黄梓良为人与他面相一样和善,全然没有身居高位的架子,同她说话时更有一份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令宋心慈心生好感。
“方才听大人说卑职于您有救命之恩?不知是何事?卑职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大人,从未救过大人性命,这功劳万不敢冒领。”
黄梓良却是一阵爽朗大笑:“好好好,甚好,施恩不图报,应淮这小子的眼光甚好。”
硬夸吗?
宋心慈在心中尴尬的笑,应淮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当真是不记得何时何地又因何事与这位刑部侍郎有过救命之恩。
黄梓良抚摸胡须解释道:“我听闻朱顺志那件案子本是要杀六部侍郎之女的,而你与应淮破了此案,将凶手捉拿归案,于我之女岂不是救命之恩?”
原来是这事。
她松口气的同时又连忙解释:“大人可真是折煞卑职了,救命之恩当真算不上,虽说那朱顺志已经缉拿归案,但案件并没有破,真正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甚至屡屡犯案。”
“哦?”
能坐上刑部侍郎位子的人自然不会是平庸之辈,黄梓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你是说,如今你们在查的案子皆是那人所犯下?”
“不错,我猜想这五个被狐狸咬伤之人必然有隐情,便来看看。”
说话间,众人已经沿着悠长的甬道进入刑部大牢,牢房内昏暗、潮湿又闷热,一股股馊臭的汗味直冲鼻腔,宋心慈眉心紧蹙,胃里一阵阵翻涌,这味道比之腐烂的尸体也是相差无几。
因那五人得了疯病,时时狂嘶吼,便被关押在牢狱内里,内里监牢本是关押重刑犯,是以打造的十分坚固,恰好又有五间牢房以玄铁打造,因近些年并未有大案要案生,那玄铁打造的牢房便一直空置,现下便被用来关押那五人。
相隔甚远,宋心慈便听到嘶哑如困兽般的吼叫,牢房尽头呈t字型,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