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问完,她才忽然记起夫人已经死了,出不出岔子都不重要了,这么一想她又小声抽泣起来。
宋心慈叹口气,心里亦是沉重几分:“并非出了岔子,而是夫人有了身孕。”
芝兰猛然抬头,眼睛瞪的大大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身孕,夫人……有了身孕?”
这话一出,便是应淮也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向宋心慈,却见小姑娘一脸平静,无论说起葵水亦或是身孕,她都面色如常,倒是与一般女子不同的很。
宋心慈点头,继续问:“你是夫人的贴身侍婢,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她若是有什么心里话也定然会与你说,她可有说过什么?”
芝兰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肯说,夫人已经死了,怎可连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不给呢!
宋心慈身体微微前倾,如此动作可给人施加压力:“这关乎是否能找到凶手,为你家夫人报仇,不肯说吗?”
“不……不是,夫人其实并未与奴婢说过什么,只是她每日独守这间院落,每日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却没有以前快乐,整日郁郁的,只跟奴婢说想念以前的日子。”
整日被锁在这深宅大院里,能快乐才怪。
宋心慈依旧不死心的询问:“你再仔细想想,事无巨细,无论是夫人说过的话,亦或是做过的事,只要你觉得奇怪,都尽数说来。”
应淮将目光投向她,芝兰顿觉全身冰凉麻木,再不敢有丝毫隐瞒之心,只兀自垂下头仔细回忆。
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道:“奴婢记起来了,端午时,夫人娘家为夫人和奴婢捎来夫人娘亲亲手包的粽子,夫人非常高兴,那日不仅多吃了些饭食,还在午后要奴婢陪她一起去了花海,夫人早就听说府上花海极为漂亮,但一直不敢去,看了花海夫人更高兴了,便让奴婢去搬藤椅,想要在花海间晒晒太阳,可奴婢搬了藤椅回来,却在花海院门口撞见急急忙忙从里跑出的夫人,夫人满脸汗水泪水,脸色惨白,奴婢问夫人出了什么事,她只说身体不适,让奴婢扶她回去休息。”
宋心慈眉目舒展,果真,她就知道不该一点事未曾生过,便是连应淮的神色也起了变化。
“那之后呢?你可有再询问过此事?”
“有的,但是奴婢只要提起花海二字,夫人的脸色就立刻变得煞白,满脸恐慌,并要求奴婢以后都不许再提花海二字,便是别的侍婢仆从提起,夫人也是害怕惊慌的紧,自那之后夫人再不肯去花海一步,便是十二爷带她一起,她也是不肯的。”
“当时你们可有遇到其他人?”
“有的,奴婢搀扶夫人自院门走出时恰好遇到二老爷,奴婢记得当时二老爷怀里还抱着一盆花,想来是要去花海种下的,夫人见了二老爷连忙行礼,还险些摔跤,二老爷便询问生了何事,夫人也只说了身体不适,之后遇到的便是几个侍婢仆从。”
宋心慈与应淮相视一眼,随即她继续问:“这件事你们可有告诉十二爷?”
“夫人不让说,提都不让提。”
芝兰抹了把腮边的泪,“那之后夫人还病了一场,梦里都在说胡话,奴婢只听到夫人说什么不要。”
如此说来,那日余氏在花海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