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亦是没有痛觉,她只觉得喉间那手忽然加大力气,她身体猛然一颤惊醒,睁大眼睛望着屋顶,视线却是模糊一片。
正在擦拭屋中桌椅的婢女声音,转头便看到小姐睁着眼睛,连忙出去喊来守在屋外的半烟桃雨。
“小姐,你醒了?”
半烟看着她,见她没反应不由皱眉,“怎的出了这般多的汗,莫不是生病了?”
她抬手想要探探额头温度,却被宋心慈一把抓住手腕,吓了她一跳,桃雨慌忙询问:“小姐,您怎么了?”
宋心慈视线逐渐清晰,听觉亦是恢复,她缓慢转头看向床边满是焦急的二人,又忽然记起梦中那孩子最后说的话,不自觉将视线移向她们的嘴唇。
“小姐,您不要吓奴婢呀?”
半烟急的要哭了,转头看桃雨,“快,快去请大夫,小姐是不是魇住了。”
宋心慈仍略感心悸,但已经彻底清醒,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叫住门口正要出去喊人的婢女:“无事,无需叫大夫,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心悸罢了。”
见小姐面色恢复如常,只额头仍有细汗,她拿了锦帕为她细细擦拭,宋心慈下床穿鞋,微微拉开领口以手为扇朝着衣领内扇风。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小姐还要再睡会儿吗?”
桃雨看宋心慈眼下青,昨夜小姐突遭刺杀,虽有惊无险,后半夜怕也是未曾入睡,她们尽早便任由她补眠,不曾想才午时小姐便被噩梦惊醒。
昨夜的事这会儿想起依旧让人后怕,便是她们都做了一夜被追杀的噩梦,更遑论小姐了。
她们也着实心疼的很。
宋心慈摇头,旋即问:“世子可有消息传来?”
“有的,今日清晨,世子遣人来说相府那案子破了,凶手已经抓到。”
“这么快?”
宋心慈显然不信,“他可还有说别的?”
桃雨摇头:“没有,世子只说让小姐在家中休息,他自会来寻小姐的。”
宋心慈虽然惊讶,但也不意外,她早就与应淮商议过此事,只是不曾想相府会这般快的就寻出替身来,只怕他们先前查到的所有线索都被“被指向”
如今的凶手了。
老相爷虽年事已高,可依旧能遮半边天,便是应淮深得皇帝喜爱,却也不似老丞相那般声望、地位、人缘俱佳。
宋心慈很想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连应淮都无法控制的事,她一个小小仵作又有何力量改变,倒不如在家好好休息,看看应淮怎么说,再做决定。
这般一想,她忽然便觉腹中饥饿,便吩咐半烟为她打水洗漱,安排午膳。
待吃饱喝足后,宋心慈见天气有些转阴,太阳不似先前那般烈,便打了伞去后院看崔崇。
只是没走多久,她忽然感觉肩背那处纹身有些刺刺的痒,她伸手摸了摸,刺痒感觉随消失,但很快又来,只稍稍摸一摸,刺痒的感觉便会消失,几次之后便彻底消失了,她也不甚在意。
崔崇的恢复情况远比她想象中要更好,大约是习武之人底子好,不过才一日一夜的时日他便已经可以起身坐着了,便是脸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只是疤痕依旧有些吓人。
宋心慈过去的时候赵玉娥正和他两人坐在廊下晒太阳聊天,虽还是盛夏,赵玉娥还是在他腿上盖了毛毡。
赵玉娥才接过崔崇手中的茶杯放置于边上的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