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犹如巨石投入水中,激起千层浪,令李玉兰不由挺直脊背,觉得自己此刻极为重要,但心底又不能全然相信。
“全看我?”
李玉兰瞪大眼睛,满脸希冀。
宋心慈自然猜出她心中所想,便也如了她的意道:“没错。”
李玉兰极力压下心疼升腾而起的喜悦,挪了挪身子:“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这些年,她在夫家过的极为不如意,尽管她已经很努力的照顾丈夫,伺候公婆,可就因为她没能为夫家生下儿子,他们便否则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辛苦付出,丈夫每每醉酒对她都是拳脚相加,骂她毫无用处,骂她肚子不争气。
甚至因她与过路人指了路便将怀胎六月,还要在河边洗衣的她一脚踹入河中,导致孩子胎死腹中,在她拼了命将死胎生下,看到竟是男孩时,更是不顾她小产,将她弃于家中,若非她命大,此时坟头草只怕已一人高了。
“此时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那丈夫不做人事,枉为人,死有余辜,只若你说出实情,我自会替你瞒下杀夫之罪。”
李玉兰心里一惊,满眼不可置信,先前她听她说已经查出丈夫之死的实情,本以为这一劫是断然不能逃过了,她心里也着实后悔,她想要丈夫死是真,可女儿却是无辜的,若她也死了,把尚未满月的女儿交给重男轻女的婆婆她是万万不能放心的,便是死也要爬出来瞧着才好。
如今又有了希望,她自然是要紧紧抓牢了,可女儿如今在那些人手里,若说出实情,女儿必定不能活,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她心里的希望又破灭,眼神暗淡下去,忽然就不言语了。
一时之间,审讯室里寂静无声,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隐隐滴水声,一滴两滴,像是落在李玉兰心头,又从心头泛滥成泪水,一滴滴滚落面颊,她抬手捂住脸,哭声闷在掌心,听的人心底、鼻头亦是酸。
宋心慈也不着急,静等李玉兰哭完后拿着自己的粗布帕子净了面,情绪稍稍稳定后,方才开口道:“我知你担心女儿安危,如今他们要你做的事已经完成,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如今你被带进这刑部大牢,无论你有没有泄露他们的身份,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若他们想杀你女儿,你便是不泄露,他们依然会杀。”
这话极为残忍,却也是事实,那些人心狠手辣,自然不会疼惜一个女婴的性命。
李玉兰听闻此话,眼泪再次簌簌而下,她膝行的往前几步,双手抓住宋心慈裙角,哀求道:“我该怎么做?求你救救我女儿,她是无辜的,杀人的是我,偿命也该是我去偿,求你救救她吧!”
“若你信我,便告诉我与你接头的人是谁,他们又许了你什么样的承诺,让你如此信任他们。”
不曾想李玉兰却是摇头:“他们并不曾许我任何承诺,只答应会替我杀了那糟心汉,还我自由身。”
“只是如此。”
宋心慈心中不大相信。
李玉兰的头垂的更低了,急不可查的点头:“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那糟心汉时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