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九黎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李长安坐在沙上右手拿着剪刀身体扭成麻花一样,别扭的拆着左手绷带。
:“你非得自己处理吗?”
边说着已经坐到她旁边,伸手夺过李长安手里的剪刀,沿着边缘开始剪绷带外围。
李长安有些愣神他这副非常自然的样子,手臂微抬,有些困惑的问道:“九黎,你以前可不会这些。”
九黎没有回答她,手上不停,此刻银色手镯的叮当响在客厅里格外清晰。
等到拆的只剩下里头石膏,才开口道:“剩下的,你去医院拆吧,要不你把崔钰再叫上来帮你拆?”
李长安赶忙抽回手,撇撇嘴道:“早就好了,不劳烦他老人家,我等下去医院,正好我还有别的事情想确认一下,今天你什么安排?”
:“跟着你。”
九黎抬起自己双手,故意放在李长安面前晃两晃。
:“若是你自作主张做了什么事,我就把你送回给你姐姐。”
李长安站起身,声音越到后面越轻,眼睛直视看着坐在沙上的九黎,他身上依然穿着昨天的红色长袍。
九黎微眯着凤眼,浅笑应道:“好。”
两人到医院拆完石膏,李长安伸了伸手,左手已无大碍,摸了摸口袋里那把雕花小刃。
李长安脚上转了个弯,上楼探寻了几番,找到了孙承稷的母亲病房门口。
重症病房外总是充斥着各种不一样的身影,忙碌的,悲伤的,祈祷的,哭泣的。
九黎看着她手放在门口踟蹰不前的样子,伸手从旁边侧过,替她把病房门拉开,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极消瘦的妇人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各种管子,双颊瘦的深深凹陷下去,手上因为长期打针的缘故有青红的斑驳,与病房外的喧嚣不同,病房内十分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楚。
:“你是?”
见到不认识的少女进来,床上的妇人脸上带了疑惑问道。
李长安站着有些拘谨道:“不好意思,我是孙承稷的朋友,听说您身体不好,想来探望您。”
听了李长安的话,这位身体憔悴的人双眼里之前一番死水不同,好像突然迸了不一样的光芒,脸上带着欣喜道:“是承稷的朋友啊,快坐,以前怎么没听承稷说过?是承稷的同班同学吗?”
李长安寻了把椅子坐下,她可以感觉到面前此人寿命将尽,不论是她灰白的脸色,还是她头上已开始四溢的黑色死气,都昭示着李长安面前这个人寿数所剩无几了。
:“我也是刚好路过,想着他曾经提过自己母亲生病了,我今天正好来医院办点事,顺路就想来看望您,毕竟和他是朋友嘛,他最近每天都有来看您吗?”
李长安有些不忍直视孙夫人的眼睛,只好盯着她的手,心里斟酌几番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他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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