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了揪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秦意岚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思忖下次遇到老板一定要找ta讨要些功法来。
封建社会太特么危险了,皇帝们个个都是说杀人就杀人的狠角色。
而且这该死的时代一点儿都不讲究人权,杀就杀吧,还要想着法子折磨着杀。
除
了常见的斩、绞之外,还有凌迟、枭首、戮尸等等酷烈的刑罚,花样极多,十分可怕。
秦意岚的锻体诀只有初级,再练也只是凡胎,别说那些奇奇怪怪的杀人方式了,就连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刑罚她也遭不住,除了寿终正寝,她绝不接受任何其它的死亡方式。
这万一遇到了意外,她必须要有能保命的技能,不然岂不是眼着刀斧加身却无计可施,那也太悲催了。
想到刀斧加身秦意岚就是一个激灵。
皇帝已经不大好了,眼着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为了这,包括谢至庸在内的三位内阁大臣晚上都不敢回家,全都宿在宫内的值房里。
再沉迷修仙的皇帝也是皇帝,自有其帝王心术。
谨身殿大学士陈如维在位多年,朋党无数,皇帝估计是怕自己死后朝政被这个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把持,临死前干脆利落地杀了陈如维,把谢至庸提到了首辅的位置上,
陈如维一死,陈党必然分崩离析,各自为政。
谢至庸虽因治水有功晋身文华殿大学士,成为内阁三辅臣之一的次辅,可他只掌了个无权无钱又无势的工部,就算把他放到首辅的位置上,陈党一脉也必然不会听他调派。
如此内阁即可形同虚设,权力下于六部,而六部官员互相牵制,则不至于一家独大。
太子年幼,若有人心怀不轨觊觎皇权,首先得把其余人都踩下去,不然一伸手旁人着眼热,肯定也会跟着胡乱伸手,那最后就是谁也得不了好儿。
因此,想要图谋不轨之人必得先把权柄集于一手,才好去挟制太子。
所以朝堂愈乱,收拢权力这事儿就愈不好做,情况于太子就愈发有利。
大权独揽的首辅陈如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太子变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所以他是皇帝临死前必然要除掉的人。
陈如维虽然结党营私权了些,可他人还真不错,秦意岚不舍得他这么白白去死。
众所周知,河工是最耗银子也是最能养出硕鼠的工程,谢至庸治理黄河时,陈如维一力支持,亲自督办拨款拨粮诸多事宜。
他曾给手下的党羽下了严令,至他手中拨出去的钱粮,到谢至庸手上时不得少于八成,
彼时钱粮运输路途损耗极重,损十之四五已是常态,损十之五六也屡见不鲜。
陈如维这道严令一下,沿途的官员们非但不敢截留,甚至还得倒贴才能补足损耗。
若没有陈如维在朝中全力支持,谢至庸未必能心无旁鹭治好黄河,说不得也会跟诸多前辈们一样,落得个劳而无功的下场。
秦意岚吹灭了屋里那只蜡烛,撩起官服下摆,踮起脚尖跑去隔壁敲窗。
宫内的值房小而窄,秦意岚不过轻轻敲了两下,窗子后就一声轻轻的喝问“谁”
“我。”
秦意岚压低了声音“别点灯。”
陈如维听出了他的声音,轻轻的把门开了一条缝儿,秦意岚闪身进去“阁部官员们对内阁官员的尊称,爷爷明朝人对皇帝的口头尊称就要不好了,你快出宫去吧。”
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刺激的话,把陈如维吓了一跳“爷爷不好了可是内宫有消息传出来让我出宫是何意”
秦意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贴在他耳边轻语“阁部,若你是爷爷,为保太子能安稳登极乃至顺利亲政,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把权柄过重的都杀了,再点了德高望重又无实权的来辅佐
要说权柄,满朝文武谁能及得上他陈如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秦意岚感觉到他的颤抖,轻轻推了他一把“速速出宫去吧,走小火者们干杂活的低等太监的偏门,许是能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