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淡然道:“余晖也喜欢。”
我变得痴傻之后,每天与苦汤药为伴,许久没有饮酒了。
没一会儿,那酒呈了上来,青梅芬芳,酒水醇香,却不澄澈。
我知道那是混了「梦息散」的缘故。
梦息之毒,一两值千金,中毒之后,人的心会在睡梦中渐渐麻痹,毫无痛苦地死去。
我望着那混沌的酒水,笑问她:“你竟不想着将我千刀万剐?”
像我杀死我伯父那样,一刀又一刀切下我的皮肉,那样才能解心头之恨不是?
如此名贵的毒药,给我这样的人用,实在是浪费。
她亦笑着答道:“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自己的命,看在你是余晖母亲的份上,你想上路,我送你一程而已。”
我听后愣了半晌,旋即又笑了,她是个好姑娘,只可惜她把情爱之事看得太重。
唉,又犯病了吧,自己都活得一塌糊涂,怎么又对别人的一生指手画脚。
我将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决然地走出了门外。
在院子的中央,如村妇一般席地而坐,又毫不顾仪态地躺了下去。
太阳真暖,去天金寻神器的那年,有一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东方彻将一块兽皮毯铺在草地上,拥着我和明阳一起看天上的云。
如今我躺在这冰凉的地面上,放眼望去,却没看见一朵云,只看见了笑容如春风般灿烂的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