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不知从哪寻了柄未开刃的剑来,一袭红衣十分张扬:「孩儿白芨,献丑了。
」
鼓点与筝声愈发热烈,有常年与我上山采药的体力做基础,他倒也跟得上节奏。
剑法身法说不上翩若惊鸿,却也是落英缤纷,可全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打破了沉默:「殿下,你的脸……」
白芨的笑容僵住了,他下意识捂住了脸,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瘙痒,他忍不住挠了两下,殷红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白芨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霎时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求助似地看向了皇上。
皇上还没开口,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够了!
宫宴见血像什么话!
」
「来人!
把他带下去!
」
白芨尖锐地叫了起来:「不要!
」他捂着脸想到了什么,淬了毒般的眼神落在我脸上:「是你!
」
我挂上一副文弱的表情,有些痛心道:「芨弟这说的什么话,我尽心尽力医治你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
才怪。
他的药中被我掺了一种特殊植物的汁液,平时不显山露水,可一旦碰到阳光、人再剧烈活动……
所以说,真是天公作美。
皇上终于开了口,他厉声道:「行了!
来人把皇子带下去医治。
」
白芨被带了下去,即便几乎是被宫女们拖着带走,他依旧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烫出一个洞。
突然,他挣脱桎梏冲了上来,在场所有人均是一阵惊呼,他越过前排的皇子亲王伸手想扯我的衣领,我一个灵巧的转身让他的受力点落在了袖口上。
「哗啦——」
一声清脆的声响。
众目睽睽之下,我手臂上的弯月胎记愈发刺眼。
白芨愣住了。
皇上登时站了起来。
我一笑:你还真是给我送了好大一份礼呢,我的好芨弟。
那么,怀疑的种子该破土了吧。
7
我假装慌张地把被撕坏的袖子拢上,咬着嘴唇,面色极差:「芨弟……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白芨比我更慌张,整个人恨不得扑在我身上挡住我的胎记,刚刚被他挣开的宫人们反应过来了,立刻上前带下了他。
皇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回以茫然的眼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