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太傅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神色如常地把纸也放到了一边,然后开始给他们讲课。
见老师没介意,三皇子心里稍稍松了些。
下了学,两位皇子和两个伴读各自离去。
回落叶宫的路上,长忠好奇地问自家主子:“殿下,刚刚太傅问的那个问题,您都写了些什么呀?”
萧素玄告诉他:“我写的是,我若是个孑然一身的侠客,便不顾一切保护那个姑娘,众生平等,一个人的分量和一群人同样重;我若是当地的村长,便毫不犹豫地交出最美的女子,牺牲一人保全整个村子;我若是一家之主,便冷眼旁观,她的命运我没资格决定,我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生或死,我都和家人一起。”
“殿下,您怎么这么写啊。”
“不好吗?”
长忠犹豫着道:“这样……是不是显得无情了些?这后面两个选择,其实都是要牺牲那个姑娘吧。”
萧素玄反问:“那你说,到底该怎么选,救一人还是救一村人?”
长忠沉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好像怎么选都是错的。
过了一会儿,长忠又道:“也不知道三皇子是怎么写的。”
“还用想吗,木桪定是交了张白卷。”
萧素玄不假思索道。
“殿下您怎么知道?”
萧素玄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他吗,肯定是既想救一村的人,又狠不下心牺牲那个无辜的姑娘,所以犹犹豫豫怎么也做不出决定。
今日只是老师做了一个假设,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告诉你,结果只有一个,拖过一炷香,那个无辜的人和一村的人,谁都活不了。”
长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道:“殿下,三皇子交了白卷,那您这样写,不是很显眼,跟您平日里表现得太不同了。”
萧素玄脸色不变,“这么久了,我屡次露出破绽,老师却从未在父皇面前多言,可见是个醉心学问,不愿惹事的文人,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在他面前装,他想要我最真心的回答,给他就是。”
这边大皇子主仆说着话,那边的少学馆里,聂太傅还没有走。
拿起两张纸,一张写满了字,一张空白一片。
聂太傅放下白纸,将写满字的那一张折了起来,然后夹进自己的书里,重重合上。
也是时候作出决定了。
虽然已经做好选择,但聂太傅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仍如从前一般尽心教导着两位皇子。
只是,又一次见到那汪翰林在刁难大皇子,聂太傅看他就非常、非常的不顺眼了。
于是第二日,他便去向安和帝进言,说两位皇子渐渐长大,这汪翰林的学识似乎有些不够,而且言谈举止也有点粗鲁,不如重新找一个才学修养都上佳的人来。
安和帝对此先是一惊,继而又觉得有理。
若论才学,那汪翰林确实有些平庸,好友看不上他倒也正常,而且这几年询问两个儿子课业时,那汪翰林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说长子的坏话,言行确有些不妥,便同意了聂太傅的提议。
隔日,汪翰林被调离少学馆。
而另一位老师人选嘛,说容易找也容易,可要寻一个好的,那就有点难了。
思前想后,安和帝下令召方大儒的孙子入宫,也将其封作太傅。
方家在东齐,算是个声名显赫的清流世家,尤其是这一代出了个在五国文坛名声都不俗的方大儒,名头就更响亮了。
方老先生的孙子年纪轻轻也是才名远播,为人更是彬彬有礼,而且还有意入朝廷效力,的确是个太傅的好人选。
纪贵妃就挺满意的,不过,这该拉拢的还是得拉拢,于是方太傅刚上任没几天就被召进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