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叶听再运筹帷幄,京城剩余的兵力也不足以抵御,三天后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江奕抵着墙壁,箭羽如雨落下,耳边是惨烈的叫声。
满脸的血污都掩不去浓浓的疲惫感,战甲也是破败不堪。
这些天,他一直保持高度的精神状态,严密的执行叶听的部署,凭此挡住了雍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其实到了后面,说是抵挡,倒不如说雍州牧主动退兵,带着猫捉老鼠般从容戏弄他们,为了欣赏他们狼狈的模样。
叶听一身白衣也带了血,宛如落难的仙人。
他修长的指间握着一只断折的箭矢,在地面涂涂画画。
片刻后,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微微笑道:“江奕,再坚持一会,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
江奕眸光微微一动,“将军,您伤势未愈,要不要到城内歇歇?”
叶听却是摇了摇头,目光照进浓稠的夜色里,仿佛要看到月亮另一边的人,“大敌当前,将帅怎可临阵脱逃,于士气不利。”
何况,他答应了那人,要替他守着京城,死不旋踵。
然而这一坚持,又是两天。
雍州牧看来也收到了凉军赶来的消息,攻势十分勇猛,打得江奕他们节节败退。
金戈嘶鸣间,又有箭羽袭来。
经过五天的观察,雍州牧笃定了沈青山身患重疾,否则怎会只躲在旁人身后。
以往不管多危险,他可都是冲在最前线的人。
否则他第一次谋反时,也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以至于损失惨重。
雍州牧勾了勾唇角,亲自放了一支冷箭。
今日他就要沈青山死在这里。
沈青山一死,京城必然军心溃散,彼时幽军再来,也不过是一群败兵。
“将军,小心!”
江奕眼尖,一下子瞧见那支破空而来的冷箭,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沈青山’扑倒在地。
风一吹,他方知自己原来出了一身汗。
‘沈青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里,想法与雍州牧所差无几,故而才会劝说他先回城内歇息。
城内虽然也不安全,却比城关安全多了,毕竟刀剑无眼。
可他也知道‘沈青山’的坚持,故而只是默默地保护他,再没说什么。
然而这一下,他心底又升起让‘沈青山’先行离开的念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