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瞟了一眼谢乌有,谢乌有也已意会地回了她一眼。
有时候,问不出来的话,通常可以再去换一种问法。
现在他知道,是个男人。
所以就知道,留住张子虚的,不是香屏。
“抠门抠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可以了。”
荼蘼皱起了眉,似是有些替他忿忿不平,“再怎么说,也该给你个猪八戒,那个块头大些糖也多些,哦,他不给你,说不定因为他们俩是表亲,至少也是本家,毕竟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像。”
“诶?”
小孩子挠了挠头,努起了嘴,“才不呢,我倒是觉得那个人长得更像猴子,尤其是那满脸的毛,略略略”
荼蘼听着他的话,有些迟疑地看着谢乌有。
这个人,不是金算盘,那又会是谁?
谢乌有皱眉,他也完全想象不到,“他是个老头子?”
小孩子突地捂上了嘴,他虽不是什么老江湖,但是在山神庙里混得久了,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也还是有的,“你在套我的话?我不跟你说了!”
荼蘼闻言,只是童叟无欺地笑了笑,“那你想不想来一整套的糖人?一整套,可有三十二种不同的模样呢。”
“男子汉大丈夫,我要说话算话。”
他的声音已渐渐变得很轻,可这话的分量却很重。
他是咬着牙说的,说得很坚定。
一个人不情愿说的事,纵然和盘托出也必定真假参半,荼蘼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
“那我就不问了。”
荼蘼说话间,已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三钱碎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这点银子,你自己去拿着买糖吃吧。”
“真的?”
孩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她,毕竟日子从来艰难,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他可从来都不敢去相信。
荼蘼笑着摆了摆手,已将大门半掩了起来,将人轰了出去,“去吧。”
看着小孩子的的确确跑出了门,谢乌有才将迟疑的目光重新落在荼蘼的身上,“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留下的人,始终都想走,走了的人,才会想要回来。
你若不让他先走,又如何能再留得住?”
“这是欲擒故纵?我怎么半点没有看出来。”
“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
荼蘼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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