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好奇地探问,周勋却说是瞻仰太祖皇帝法,他想想也就没放在心上。
莫非真的是周勋不知道在哪稗官野史多了,于是竟然信了这题匾藏密卷的鬼话
问题是你要起出密卷,必定就要毁了这块珍贵的太祖题匾,而且你想干嘛
这又不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传奇话本,题匾里头有藏宝图又或者密库之类的东西
而皇帝亦是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内情,周勋,你怎么说”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羞愤惊怒的周勋仿佛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白了,只是涕泪齐流地叩首,重复着这四个苍白无力的字。
而皇帝眼见周勋这儿问不出什么,而张寿已经站起身徐徐朝自己这边走来,他就笑着问道“张寿,话你问完了,办法呢”
“皇上,臣有一个主意。”
用肯定的语气打了个头,张寿就从容说道“如果皇上说,当年做太祖题匾的阴沉木再也没有了,那么,臣自然束手无策,可既然宫中内库还有很多当年的边角料,那么臣有一个想法。
请问皇上,那些边角料加在一起,可有这块太祖题匾这么重”
“这个嘛”
皇帝微微踌躇,随即向了楚宽。
楚宽立时赔笑道“那些边角料好大一堆,虽说没称过,但我瞧着大略应该是有的。
只不过,新旧太仓固然有用来秤粮的大秤,可要说称出这么一块匾额的重量,再以此类推,称出同样重量的边角料,恐怕不大准确。”
张寿点了点头“称不出也不要紧。
三国志中曹冲称象的故事,以皇上之博学应该听过。”
“哦,那是自然。”
皇帝越发笑得欣然。
张寿泰然自若地说“这牌匾既然要数人才能抬起,要准确称重,自然很难,既然如此,那就将其作为巨象处理,放入平静水池上一个和牌匾长宽差不多的特制小船中,按照吃水位置刻痕。
然后再将牌匾挪出,将阴沉木边角料一一放入,直到吃水与刻痕平齐。”
“既然是小块,自然可以相对方便地准确判定与其等重的边角料数量。”
皇帝不禁微微颔首“嗯,不错,那接下来呢”
张寿了一眼那边厢正在窃窃私语,明显是在交流曹冲称象这个典故,他就继续往下说。
“然后,将这太祖题匾系上绳索沉于一个完全注满的水池中。
匾入水,则一定会有相应的水排出。
等水面彻底平静之后,再将牌匾拉出,然后记下牌匾出水之后,水池中的水面高度刻痕。
接下来,再将水池重新完全注满,将等重的阴沉木边角料裹上渔网入水。”
“接下来再将那些木料一一捞出,排水后水面高度是否与之前牌匾捞出后平齐。
如果平齐,自然说明两者无差,太祖题匾是实心的”
这一次,他还没说完,陆三郎已经是恍然大悟地接口。
“我知道了如果后一次的刻痕与前一次有明显差别,则说明同样重量的东西却大小不一,自然便是题匾空心,内藏玄虚”
对于陆三郎的数学天赋,张寿一向高一眼,此时见其反应如此之快,他便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如此不用毁坏太祖题匾,就可以知道内中是否空心,是否藏有所谓密卷”
其实,这么大一块牌匾,用这种纯粹完美条件下可达成的理论办法,其实并不精确,因为溅出水花的可能性很大,刻痕精度也很难保证,重心也不好说。
更何况,似外观一样的两根阴沉木,密度其实未必相同,更不要说一堆很可能密度不一的边角料了。
所以,用曹冲称象的办法和阿基米德定律结合,也就是测个热闹。
然而,皇帝的态度却非常可疑,因此他怀疑这位天子只不过是想要听到一个办法,至于最终测定结果如何,其实不怎么在乎
而被张琛等人挤到后面的朱二,那张嘴简直是张得快合不拢了。
张寿能想出办法,这已经很令人惊奇了,可陆三郎怎么能这么快心领神会他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纨绔子弟吗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