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临水照花端着茶进来,无眠不急着说话,等着丫头们摆好了茶她才道:“原本这事就真是过去了,早上我不过是说了贵妃那么几句,连个脸色都没给她。
没有骂她也没有疾言厉色,我作为皇后,自认那几句话说的没有错吧?怎么这事还值得陛下亲自来说?”
无眠此时也是含笑的:“我虽说是继后,继后也是陛下的妻子。
是正室不假吧?既然我又占理,又没有以势压人,怎么陛下如此在意呢?”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倒是把英琼楼说的有些不自在:“朕并无此意,朕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不和,你是皇后理应有此胸襟。”
无眠轻轻微笑摇头:“陛下这偏心是真不藏着,好在我大度,不计较。
这件事上我自认没有错,所以多半是贵妃多心,是陛下误会了。
不过谁叫陛下是我的夫君,我也就不与陛下多计较了。
陛下说胸襟,也确实,做妾的不懂事,为妻的不能与她计较。
若是陛下愿意,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如何?”
这就揭过了?
这要是以前,她不得闹几个月脾气啊?
英琼楼自然巴不得:“自然。”
只是这个揭过的结果,叫他颇有些……难以言喻。
“还有,陛下前日里也是误会了我。
遇见宋御女,可不是我的安排,无非是个巧合。
自然这话陛下怕是不信,只是陛下总以为我是以前的样子,自然就会误会。
不过这大半年无人时候,我想了许多,以前确实是不对,如今这不是改了么?”
她才不会说自己哪里不对哪里不好,原主是不好,愚蠢,自视甚高,还不知道自己姓啥。
但是这话,只有自己可以说,别人谁也不可以。
原主再不好自己也占了人家的一条命。
“皇后当真如此想,那就是最好的。”
英琼楼很意外。
无眠却又摇头:“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陛下自己想过吗,对我是否太过苛刻?我虽说生于侯府,但是我们那个侯府早已没落了,我的母亲甚至只是个从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嫁给我父亲。
祖父一辈子只有爵位,没有官职,上朝都不需要来的。
陛下和太后娘娘选了我做皇后,我一跃从没落侯府千金成了国公府的千金,成了皇后。”
“我们这般门第自幼岂敢想我能做皇后?自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养育,做不好,做不周全,陛下可没有容过我。
不过这也不全是陛下的错处,先皇后娘家坏了事,但她本人的本事是好的。
虽说如今无人提起她,但我从宫中一些琐事,或者一言半语里也知道,沈皇后是个能干的,精明干练,这我确实不如。
陛下前后一对比,我越发的叫陛下不满意了。
只是这人与人确实不一样,本事有高低,出身也有高低,自幼的教导还有高低,是不是?”
英琼楼觉得诧异。
他竟然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听这个女人跟他说他自己的过错……
但是好像,还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
甚至她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提起了沈皇后?她竟然就敢这么提起了沈氏……
“日后,我定会好好学如何做皇后,还请陛下好歹也给我一些机会,别什么事都不问一句就定了我的罪,多叫人寒心啊?”
无眠嗔怪。
英琼楼喝茶掩盖自己略有一点尴尬:“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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