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檀依稀记得幼年时她的额角处磕过,当时母亲戴着她缝里线,拆线后恢复得虽然还算不错,但还是留了一道不小的疤痕。
只是好在疤痕的位置较高,额角处的碎恰巧可以遮住,只是缝过线的地方再无头生长。
她自是知晓仅凭自己一言之语他们定是不会相信,于是松开了那落于酒碗之上的手,撩起额角细碎的丝,露出那道不算长的伤疤。
原本有些醉意的赵冠清在看清覃檀额角的伤口后瞬间沉默不语,秦鹤宇也沉下了眼睫,商邑在酒桌上话不多,见众人都沉默,他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张口。
只有商榷一直侧头盯着她的伤疤处看,顿了良久才缓缓张口问,“当时疼吗?”
头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额角又紧挨着太阳穴,磕破之后怎么可能不疼。
覃檀偏头,正欲下意识地回怼身侧的商榷,可偏头对上他那含着泪光的双眸时,她的心头猛然一颤,一道模糊的身影瞬间侵入她的脑海,只是她没有看清他的脸。
她依稀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也有人曾如同商榷这般坐在她的身侧,心疼地瞧着她,问了她一句:“疼吗?”
那时的她因泪水浸湿了双眸,视线模糊,抬眸时的她并未看清询问之人的模样。
“阿檀,坚持一下。”
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手捏纱布捂着覃檀的额头,待诊室内传出覃檀的名字后,覃母立即抱起覃檀,向诊室内走去。
处理好伤口后覃檀才止住眼角的泪水,与母亲一同走出诊室,医院的走廊却空无一人。
覃檀望着眼前的商榷缓慢地抬起手,遮住商榷的双眸,向他的下半张脸看去。
像,又不像。
怎么可能是他。
覃檀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随后收回了落在商榷脸上的目光,拿起酒壶再次为自己倒了杯酒。
那时一桌的人都在怀疑她是否是西凉派来的奸细,只有商榷一直相信她不是,甚至所有的地方都在为她着想。
对于其他人对覃檀的想法,覃檀并不在意。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第二名坚信她就是覃檀的人不是秦鹤宇,更不是赵冠清,反而是……商邑。
“大皇子倒这识人的方式倒是稀奇,”
覃檀略显尴尬地张口,“惯会打趣人的。”
覃檀对商邑抱有敌意的态度过于明显,商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只是他不知为何覃檀对他的态度会突然转变成这般。
“阿檀,”
商邑轻声唤了句覃檀的名字,“你对我过于陌生与过于恭敬了。”
之前的他与覃檀虽算不上关系特别要好,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有什么好事她都会第一时间与他和商榷分享。
那时的他以为覃檀是真心愿意与他交这个朋友,可当他知道她所接近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商榷而利用他时,瞬间苦笑出声。
原来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做配。
“大皇子,我忘了许多事情,”
覃檀偏头瞧着身侧的商邑,解释道:“忘记了许多与你们相处的日常,对您感到陌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与戒备。”
“你们对我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