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人闭嘴了,花笼才收回可怖可惧的眼神,又变回半睁着眼模样,还趁机偷偷打了个哈欠。
“十分抱歉!”
花笼再次道歉,声音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完全看不出上一秒还在偷摸打哈欠的痕迹。
学生证上的照片确实是本人,这个中学生是从北海道赶过来的……红日教练郑重思考着。
“教练,这样不好吧,一旦开了头,如果还有人随意带外人进球场怎么办。”
有人插话了,直接将立场已经动摇的红日教练拉了回来。
说话得人是来栖大和,他倚在球场入口旁的铁网上,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那边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红日教练眼底的斟酌散去,该什么样的处罚就怎么处罚,东地下放到二军去!
“对不起!”
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红日教练的思考。
然后花笼在高桥极度惊愕、武田横眉立目、星谷不敢置信、红日教练面无表情、来栖无所谓中,坚决地跪了下去。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任性,但在做出惩罚处置前,请务必将我的过错也考虑进去!”
花笼跪着,以一种长跪不起的气势,他额头抵着土地,诚挚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我是个同性恋,中学一年级的时候,因这事退出了棒球部。
身为捕手,至今为止却已经整整两年多没接球了,连进球场这也是两年多以来的第一次。
想进球场,想接球,想再打棒球,非常非常地想!
所以在明知道东地前辈被禁止了投球,明知道球场不可以进入,还是任性地这么做了。
真的十分抱歉!”
花笼的语气很平静,但这种干脆利落的硬核做法,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武田、高桥、东地、星谷!
跑球场十圈。”
红日教练审视了花笼良久,冷脸离去,却没再提让东地下二军的事。
“用着着做到这种程度?好恶心。”
来栖嘲讽。
先跪下去,让红日教练不得不正视他所说的话,又用“同性恋”
将教练的恶感转到他身上,接着故作姿态剖析自己的悲惨遭遇,逼着红日教练不得不将惩罚减轻,不然“逼着来参观的中学生下跪”
这事一旦传出去,青野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况且对方还给出了一个能博人同情的借口。
这家伙……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避免东地那个窝囊废下放到二军!
看来自己是完全被那个红日教练讨厌了,花笼打着哈欠站起来,当然,他也没指望自己的小伎俩能瞒过红日教练。
“嘁!
真无聊。”
见对方无视自己,来栖也懒得再说什么,再次离开。
花笼打着哈欠,驼着背懒懒散散地走到休息区,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往外走时,现四位前辈还僵在原地,就再见式地挥挥小手,仿佛逛街时偶遇聊天后的道别,十分平淡轻松。
“花笼君!
我去跟红日教练解释!
我会好好解释的!
所以!
来青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