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居室被他们改造成手术室,原本用作卧室的房间内摆着一张简易的手术床,装着黄色药水的玻璃药瓶挂在不远处的伸缩支架上,我猜测那东西一会儿就要打进我的静脉里。
我刚在电脑桌对面的简易折叠椅上坐下,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力度之大像要把门击穿。
医生吓了一跳,放下盒饭问我是谁。
我摇头说不知道。
“他妈的,你是警察?”
“不是,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都给你看过,我不是警察。”
他不明所以,小跑到门前,将右眼贴到门镜上。
“怎么他妈是黑的……”
他喃喃道,继而提高音量,“谁啊?”
咚咚咚,敲门声更急了。
“说话!
是哪位?”
“快递。”
对方终于回应了他。
这道男声刺穿了我的耳膜。
医生将门稍稍拉开一条缝,我看到那条细细的黑缝一下就膨胀开——
池易暄狠狠一脚将房门踹开,踹得它飞速弹开,撞向墙壁。
医生一下就退出好多步。
“你他妈谁啊?”
池易暄却像没听见似的,走进来盯了我一眼,随即环视四周,当他看向卧室里的情景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很少从他脸上看到如此恐惧的表情,他的脸色煞白,像是看到了索命的鬼,眼珠因为惊恐而向外鼓,像是要掉出来。
医生冲到他身边将他往门外推,“滚!
滚出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哥,不忘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
池易暄被他推着向后退了半步,随后两只腿像是生了根,牢牢扎进地里,无论医生如何推搡他都纹丝不动。
他缓缓转过头来,医生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强装镇定:“再不滚我报警了!”
我哥的神情很快就变了,眉毛拧成凶恶的倒八,脸庞一瞬间就涨红,心脏仿佛将他全身的血液都泵进了脑袋。
我看到他高高举起左拳,狠狠打进了医生的脸。
“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