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衣着整洁地路过,却被血海中那柄绝世的刀吸引。
人不是他杀的,他是翻墙进去看刀的。
闻人竹看过那些叔伯的伤口,大多是从胸口被洞穿,撕裂状的伤口非刀伤、非剑伤,更像是利爪所为。
是野兽,或妖魔。
可野兽没有这样一夜屠尽满门的能量,闻人竹无疑是倾向于后者的。
苏暨南也看到了,却一口咬定是顾三所为。
待到漓望宗的仙人将顾三抓走后,苏暨南对她说:“漓望宗长老告诉我这几日仙门洞开,随我去漓望宗吧。”
天边朝霞升起,阳光落在归云庄门前,苏暨南的脸上只有对仙家之路的狂热,并不见难过。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心底一股不容抗拒的声音响起:跟着他。
闻人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点头答好。
这感觉太过陌生,好像一瞬间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一般,意识被抽离出体外,漂浮在空中看着自己做不受控的事。
这感觉第二次出现,便是在苏暨南第一次带队外出游历,就爬上她的床榻时。
“阿竹,帮帮我。
你是天生的双修之资,有了你,我一定可以修为大涨,将那个宁知踩在脚下!”
黑暗里苏暨南狂乱地吻下来,闻人竹所有拒绝的声音被堵在嘴里,无法拒绝,动弹不能,只能任由心底奇怪的魔音反复告诉自己:配合他、配合他……
直到无妄云海与宁知再相见。
这个奇怪又充满活力的女修,坐在云端上,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问:“姐妹,你这么漂亮,搞事业不香吗?”
这一瞬,闻人竹终于明白过往自己对于宁知那种复杂的情绪,原来叫做羡慕。
羡慕她在所有人面前,说她不修剑道的孤注一掷。
羡慕她说走就走,不留半点遗憾改换宗门的潇洒。
羡慕她身边照顾她情绪,以她为中心的师门众人。
更羡慕每一次见面时,宁知脸上永远的活力和笑容,那种自内心不被拘束的感觉,是自己此生从未体验过的。
宁知说得对,上天厚待自己,给了自己便于修行的体质,自己却还得照顾苏暨南的想法,压制境界,不憋屈吗?
当然憋屈。
苏暨南嘴上说着为了修炼,不得已与自己双修,可每每却沉溺于快感之中,只顾着占有她,非要叫她在床榻上认可他是她的天一般。
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他的所有物。
师门众人对他来自己的房间见惯不怪,每每提起,也只羡慕他可以与自己双修,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晋阶。
苏暨南对她的占有欲也随着修为的提升,愈恐怖。
师弟们找她求丹,他表面上大方答好,夜间却伏在她的颈边一次又一次命令她不准赠丹。
别的男修若是多看她一眼,便被他认定,是看上了她的双修之资,要同他争抢。
“那个温故,每每眼神都黏在了你身上!
阿竹,你放心,我定要将那小子千刀万剐的!”
——这样的话,闻人竹已经听得厌烦。
温故,宁知的师兄。
除了第一次见她时,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的眼神,后来再未有过任何交际,苏暨南却恨得狂,闻人竹觉得他简直就是疯了。
她对境界无欲无求,只想认真炼好每一炉丹药,给母亲送些能延年益寿,让身体康健的普通丹丸,就是她现阶段最大的愿望。
可惜这样小小的愿望,苏暨南都不愿让她实现。
那她跟着他所图究竟为何呢?!
闻人竹暴躁地看着苏暨南,冷眼瞧他又在宁知面前做出一副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