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金陵过来,三老太太还在金陵,她看起来老了不少,也管不了许多事情了,准确而言,你公公不是她的亲儿子,你婆婆却很得你公公宠爱,你不应该好做着进门就管家的美梦。”
关夫人很快替女儿厘清了事实真相。
关氏惊讶:“娘,您让我屈服吗?”
关夫人年轻的时候因为家中只教《女训》《女则》,总是事夫为天,但这样和丈夫感情不好,所以把女儿养的性情刚强些,不能真的卑弱以对,甚至挑到颜家也正是因为颜景昭母亲身份尴尬,没法子真的摆婆婆款儿。
可到了婆家,问题也就来了,对女儿友好且颇有话语权的太婆婆失势,反而是那个尴尬的婆婆当家,女儿却还是以之前的想法,这实在是大错特错。
“你是儿媳妇,服侍长辈本来就是应该的,说什么屈服不屈服?你若一直这样,大房的人反而会看笑话,到时候你婆婆就会把这些怨气发泄在你身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在人家家里怎么过?别以为你的这些下人都向着你,她们现在的月例是颜家在发,份例是颜家在给。”
关夫人点到了重点。
关氏原本想她娘回来之后,她的处境会好很多,但现在听娘这么说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靠山了。
所以,关氏一下就偃旗息鼓了。
关夫人见女儿这般,也很是不忍:“这次上京,我也带了不少补品过来,你好好保养身子,别让你婆婆说闲话。”
关氏也只好同意。
显然关夫人没有昏了头敲打解氏,反而把自己女儿敲打了一顿,关氏没有了倚仗,反而开始晨昏定省。
解氏也知晓这位儿媳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她的示好也不多说什么,对于她私下吃补品也不细究,反正这是她娘家人送来的,她怎么吃自己管不着。
第一场考了出来,颜景昭非常嫌弃自己,回到家就用热汤沐浴,之后就是吃了一顿饭,睡了一觉,继续奔赴考场。
解氏悄悄和窈娘道:“你哥哥的衣裳都嗖了,我让人浆洗去,你哥哥说他不想穿了。
洗了都不愿意再穿了。”
“还有两场呢,也不知道哥哥怎么熬过来。
不过,若是真的中了,哥哥就是举人老爷了,倒也值得。”
窈娘笑道。
解氏更有想法:“你哥哥若是中了举子,以你父亲如今的声望,鹿鸣宴必定要参加的,到时候同窗举子们往来,就都是在咱们三房了。”
若是有青年才俊,亦可以考察一番。
像她这个儿媳妇就给了解氏很大的教训,不是她找的,因此关氏除了家世还不错,其余一概都不和,所以选女婿,她是一定要好好替女儿挑,不能大意了。
家世倒是其次,可人才品行是一定要合适。
窈娘看着解氏:“娘,您总算也是熬出来了。”
但母女二人也就自己在家说几句,在外面,即便下人得意一些,解氏也会立马道:“如今公子都没考完,你们得意什么,退一万步说,大公子真的中举,也要平心静气,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