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启程,全程沉默。
天快黑时,席觉又拉着席姜进了山林,他一直在盯着脚下,不等席姜问,他就告诉她:“注意脚下,动物的印记会告诉你哪里有能避险的山洞。”
席姜很认真地在学,但这可比制作陷阱储存食物难多了。
连席觉也说:“这个凭的是经验,不是我说一两次就能懂的,你若以后还想学,我带你去四造山林中狩猎,到时再讲与你听。”
席姜未置可否,然后席觉就靠着他的经验,找到了一处山洞。
里面没有任何动物的残骸或骨头,席觉说凭这一点可以断定,这里尚算安全。
重新生了火,烤热了肉,席姜这回吃得也慢条斯理起来,她边吃边问出心中疑惑:“你为什么懂这么多,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席觉看向火堆,火光映在他眼中:“当然是小时候,遇到父亲之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饿极的情况下也不会狼吞虎咽吗,因为我从小就吃不饱饭。
吃不饱就没力气去抢吃的,恶性循环,就这样把身体饿坏了,吃饭只要急一点,就会腹疼难忍。”
“父亲救我那日,是我饿晕了从桥上落到河里去的,要不凭我的水性,怎么可能会溺水。”
“至于这些野外的生存经验,都是因为在城镇抢不过别人,总被人欺负,才不得不到山林中去觅食。
好在我运气好,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还学到了这些本事。
“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席姜却想象得到,他小时候过得有多惨,那段日子有多灰暗。
席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同情他。
但她的想象不及他所经历的一分,饿肚子算什么,被人欺负算什么,他可是曾在掩埋掉兄长的尸身还是吃掉之间做过选择的。
当然,他最终还是决定埋掉兄长,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他用双手挖土坑,挖了好久,挖到头晕脑胀也只是浅浅的一层。
他只得就着这个浅坑把兄长放进去,可他好不容易做好这一切,一只野狗盯了上来。
一口朝兄长的肩磅咬去,席觉不知哪来的戾气与力气,他扑了过去,疯了一样地掐住野狗的脖子,直到野狗没有气息。
而他也像是用光了最后一点气力,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用兄长给他的刀割开了野狗的肚子,去皮扒筋,见到里面露出了红肉,他大口去咬、去嚼,不好吃,但吃完了舒服,人不晕了,也有力气了。
有了力气后,他再一次把兄长埋好,或者说这根本不叫掩埋,坑太浅,他只得拿些树枝树叶盖在兄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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