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连柳缓了语气,蹲下柔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将来在唐门会有自己都一番作为的,不用出门冒这没必要的险来长见识。”
“算了算了。”
唐映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你一这样说话就是要开始长篇大论了,我不出去就是了,省得给你搞出唠叨症来。”
……
唐连云摩挲着手中的墨块,手汗氤得手心都有些黑:“如果没有最近这些事情的话,我会直接同意你的想法。”
“那现在呢?我需要做点什么。”
唐映雪道,“爹。”
“我会想说再等几年,不过再过几年是个什么情况,感觉会比现在更糟糕。
嗯……”
唐连云沉吟道,“还是先等唐门与青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再说吧。”
“什么时候才会告一段落,这件样的斗争只会有替罪羊出现,我看不到真凶伏法的那一天了。”
“掌门正在筹谋,你不要心急。”
唐连云斟酌着自己的字句,“你要是愿意的话,爹可以慢慢教你处理这种事情……”
唐映雪摇头打断了父亲的话:“他会死在和唐门的利益斗争里,他不会因为那些普通百姓的无辜惨死而被处决。
我说得对吗?”
“也不一定。”
唐连云说着,竟然察觉到面对女儿的质问竟然心底虚,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以十分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事情他也不曾手软,但是眼前的人是自己用礼义道德之类的话语培养出来的令他感到骄傲的女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吧?很多时候事情的展比那些三流话本还不讲道理对不对?”
唐映雪补充了他那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先等两个月吧。”
唐连云直接岔开了话题,“到时候天气凉爽,你在外面行走也舒服方便一些不是?”
见唐映雪不说话,唐连云又道:“来都来了,帮为父研墨吧。”
“好。”
唐映雪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墨,把桌角的丝巾递给了他。
丝巾上用灰色黑色的丝线绣的墨兰,唐映雪觉得它像是直接从自己的手里滑出去的一样,直接落进了自己父亲的手中。
砚台上的花纹的边角掉了一块比半块小拇指的指甲还要小一些的石屑,前几日大伯来过父亲的书房,好似生了争吵,应该是那个时候被大伯摔碎的吧……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推门进来的江剑月见女儿只顾磨墨,里边砚台里全都是黑粉,几乎不见一点水,而且对自己的到来视若无睹,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