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别墅客厅的地毯上,薄从半跪在沈岁降的面前,为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
创面沾着的灰尘被冲洗着清理干净,然后是消毒,涂抹药物,每一个过程薄从都做的流畅,最后的包扎看起来也是手法娴熟。
难不成他是医生?
但看起来又实在年轻。
随着包扎结束,薄从的手指也从沈岁降的肌肤上完全移开,感受到温度的骤然撤退,沈岁降心里不免有点空落落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肚,那里刚刚被青年握着,还有点残余的酥麻。
要是能再碰碰他就好了。
像之前那样是真的很舒服。
因为那点皮肤接触,他甚至短暂地忽略了疼痛,也没有再哭。
沈岁降忍不住抬头看向薄从,刚巧薄从也在看他,视线相交后是一股没由来的心悸,沈岁降近乎慌乱地移开视线,耳朵又红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帮我包扎。”
沈岁降垂眸小声说。
薄从淡淡道:“没事。”
他刚才跟管家要了湿毛巾和冰袋,如今东西已经送了过来。
薄从拿过那条湿毛巾,朝着沈岁降递来。
“擦擦。”
薄从说。
沈岁降正晕乎着,不太明白,就下意识问:“擦哪里?”
薄从手上动作一顿,他脑海里倏忽闪过许多念头,但到底还是克制地别过头去,只冷声道:“擦脸。”
沈岁降:“哦。”
沈岁降突然觉得他好凶。
接过湿毛巾后,沈岁降乖乖巧巧地擦起了脸,他天生漂亮,哪怕刚才哭到乱七八糟脸都花了的时候也很漂亮,如今把泪痕都擦掉,露出莹白又透亮的肌肤,更是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薄从忍不住盯着他看。
沈岁降抬起头来,跟他对视,这一次没有躲开。
“眼睛还肿着,记得冰敷。”
薄从说。
沈岁降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走了。”
薄从仿佛毫无留恋,只留下这两个字就转身离开。
他甚至没有再多呆半分钟。
沈岁降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远去,直到人完全消失,才想起来问旁边的管家:“他怎么走了?”
管家也摸不着头脑。
沈岁降撅起了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拿冰袋冷敷眼睛。
丝丝缕缕的凉意有效地缓解了眼周的肿痛,可沈岁降依然不怎么高兴。
管家有点好奇,问沈岁降:“少爷,刚刚那位是你同学吗?”
“不是。”
沈岁降咬着唇,闷闷道:“我不认识他。”
竟然直接就走了,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以后要怎么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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