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洛京最大的花灯年年都在百花园,你们不去瞧瞧吗?”
“人太多了,便罢了。”
喻从意一顿,不由提醒道,“花灯年年都能看,你们又住在这儿本就方便,少一次也无妨。”
文绛恩一看川流不息的人海,哪里不明白喻从意在说什么。
不过她早已习惯:“害,年年都这样。
你放心,挤这个我简直是如鱼得水。”
“阿娘……”
她说得自在,她旁边的孙则璋反替她红了脸。
“没事,你喻姨早知道阿娘什么德行。”
文绛恩牵起儿子的手,朝喻从意道,“那我们先去了,回头见。”
喻从意不知道如何再拦,到底没说话。
此时路段堵塞,官府也派人前来疏通,原本拥堵不堪的人群渐渐有所缓解。
见状,她也不由叹一句还是本地人精通此道。
正出神想着,手上力道收紧,喻长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衣袖应风交相贴在一道。
“师父,那儿有花灯祈愿的。”
他道,“我想去放。”
喻长行在喻从意面前向来乖顺,以往想要什么都只会暗示。
暗示得到皆大欢喜,暗示不到便乖乖作罢。
头一回听他字正腔圆地说出“想要”
,喻从意都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自然没有拒绝地理由。
放灯许愿的人很多,幸好平春江更长。
他们沿着人少的路向前,走了一会儿方找到一段空处。
买花灯时喻从意没要,只配合地蹲在他身侧,定定看着少年将荷花灯放进江水之中,水面漾出涟漪,沾湿了他修长的指节。
他双手合十闭目,露出极为虔诚的表情,配上那副皮囊,宛若降世的谪仙。
“师父,您不许愿,是因为没有想要许愿的事……或人吗?”
喻长行垂眸,自己与师父的身形明明离得如此相近,却总像这水中月般捉摸不透。
喻从意沉默良久,久到他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
她说: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