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里有人在讨论科举舞弊之事,周兴听到了也竖起耳朵偷听。
茶客们是在说昨日早朝曾御史弹劾罗阁老的儿子考科举,罗阁老帮其暗通关节,中了个第一名的事,还听说主考官朱宁跟这件事好像也有关,昨日也被一起关进了刑部大牢。
没看这几日本是放榜的日子,贡院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就是陛下动了怒,要彻查此事。
只怕这回朱大人和罗阁老的乌纱帽难保了。
茶客们感叹。
周兴听得好奇,又蹿回沈应身边跟他说了茶客的话。
“大哥你说那姓朱的和姓罗的,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把乌纱帽给丢了吗?”
沈应瞥他:“你觉得会吗?”
周兴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好说。
罗阁老是内阁次辅,皇帝怕是动不了他,朱宁和罗旭又都是辅和次辅的儿子,若是两位阁老强行要保他们的儿子,小皇帝脾气又好定争不过他们。
我看这事最后又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说不定明日刑部大牢钱,就能见到罗家和朱家的人去接罗旭和朱宁的轿子。”
“你懂得倒是不少。”
“那是自然,”
周兴得意,“我好歹也在这京城呆了半年有余,可是学到了不少。”
沈应笑了笑,抬手轻轻打了周兴的头一下。
“可惜都是错的。”
周兴捂着脑袋痛呼一声,不解道:“哥哥难不成认为皇帝这次能扛住内阁的压力?果然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对的,你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
沈应瞥周兴一眼,周兴立即闭嘴。
沈应笑了笑,若霍祁真想将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又怎么会让这消息在大街小巷中传开。
现在连街边小贩都在议论此事,这背后若说没有霍祁的手笔,沈应如何也不信。
一场科举考试,打折了罗屏的脊梁,打压了朱泰来的气焰。
一箭双雕,霍祁求仁得仁。
沈应压下喉咙难言的酸涩:“这件事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都无所谓了,京城的事以后都与我们无关。”
“怎么无关,你要在京城当官,怎么也摸清京城的局势。”
周兴嘀咕了几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大哥是说……”
周兴双眸放光。
沈应点头:“回去叫人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过几日就回金陵。”
周兴立即跳了起来,嘴里叫嚷着不准反悔,几步并作一步向府中跑去。
原本周兴来京城的任务就是带沈应回金陵,偏那时沈应和霍祁正打得火热,两人你侬我侬立誓千载不变。
沈应怎么可能答应跟周兴回金陵。
两人都僵持小半年了,这回沈应好不容易松口,周兴当然要抓紧带人往金陵狂奔,争取在沈应反悔前把他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