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邓盟也不知如何回答他。
鞑靼骑兵强悍,现下景朝初立,四公主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霍瑾瑜闻言,也不再说话,她继续控诉下去,又何尝不是一种道德绑架,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四公主远嫁鞑靼是一项十分赚钱的买卖,除了委屈了四公主,于国、于民都有好处,至于四公主的委屈,古往今来太多了。
甚至在一些人想法里,若是四公主能撑下去,儿子能成为鞑靼的汗王,那就更赚了。
……
邓盟和霍瑾瑜不知,距离他们五丈远,怪石嶙峋的假山后面,景元帝和崔慧妃静静地站在后面。
周围的宫侍也不敢出声,屏息敛眸,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一行人远远望去,仿若化成了人偶。
景元帝面无表情,背着手,平静地望着邓盟、霍瑾瑜远去的背影。
崔慧妃则是已经泪眼婆娑,用帕子堵着口鼻,努力克制自己的哭声。
她没曾想到,居然是七殿下点出了事情的本质。
其实说着别人,她不也是俗人,有时候一个人想起云秀的时候,心中也怨着霍铉。
这些年,她在心里一直提醒自己,当年霍铉只是个孩子,他还小,做出那种事,也是受了身边人的挑拨,若是事情生在现在,霍铉一定不会如此做。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她却不确定。
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若是换成了毅王、宣王他们,就是才五岁的七殿下,也不会让自己的姐妹远嫁鞑靼的。
“擦擦眼泪吧。”
崔慧妃朦胧的视野中出现一抹明黄的帕子。
“多谢陛下。”
崔慧妃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泪,深吸一口气,忍住抽噎声,“陛下,鞑靼使者送上的冬衣臣妾检查了,是云秀的手艺,而且臣妾在冬衣的夹层中找到一封信。”
崔慧妃从袖兜里掏出一封未拆封、满是折痕的信封。
这些年,她曾经多次派人去草原打听消息,可是都无法靠近四公主。
有时候听到她过得那些日子,她有时想着,云秀若是早逝了,是不是就轻松了。
若是四公主没有托生为皇家公主,甚至她早些将四公主嫁出去,是不是四公主就不用受苦了。
景元帝看着面前女子微颤的素手,最终叹了一口气,接过信件,并没有拆开。
“是朕对不起你们,小七说的没错,云秀远嫁这事,朕也有愧。”
景元帝表情复杂,片刻后自嘲一笑,抬头望着天。
他出身贫苦,年轻时为了一口吃的,终日奔波,那时皇帝是从说书先生、从戏文中知道的,皇帝距离普通百姓太远,对于许多底层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