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生死相随,但若有需要的话,我应该是愿意为他付出性命的。”
“皇上太精明,算计这算计那,我担心他慧极必伤。
更麻烦的是,太子是个唱反调的,搞不好继位之后又把规则改回去。
到时候一切回到原点大家白忙活,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城又要有一场震荡。
所以,我不喜欢这个太子,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很危险?”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我想笨一点,钝一点,也许就能长命百岁。
可是,那样的话活着有什么趣味呢?”
是啊,谁知将来寿命几何,活着时要得有趣味。
于是,闽霁得了趣味,赶在城门落下时进城,赶在宫门落下时进宫。
皇上已经在雅正殿歇下,她就去屋门口跪着,死活不走。
人生不就「趣味」二字,想要的不敢争取,人生还有何乐?
她要阿娘被尊重,这么简单且合乎情理的需求有什么不能说出口?
她有什么理由要隐忍,只为守住现在拥有的一切吗?反过来想,若是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能给她带来快乐,那这一切有什么用?
闽霁才跪一会儿便觉得全身骨头都酸了,心里胡思乱想着膝盖实在太脆弱,这么不经跪。
躺一晚不动没事,坐一天不动也没事,偏就膝盖娇气,跪一下就不行。
过了一个时辰皇上才出来见她,问:“比御书房如何?”
她在御书房也是跪一个时辰,还因此记仇并大声埋怨。
皇上这人啊,真的很爱计较。
闽霁回答:“这一次臣为自己私心,跪得心甘情愿。”
皇上冷笑一声,让宦者去扶闽霁。
皇上没让闽霁进屋,反而送她回住所,一边散步一边闲聊:“日子已经定下不得更改,早一日回京行程太赶,晚一日回京人心猜疑。
牵一而动全身,影响很大的,你明白吗?”
皇上的苦口婆心换来闽霁一句直白的回应:“臣不管。”
皇上啧啧称奇:“吃什么长大的胆子?”
闽霁:“不需要多大的胆子,是皇上恶作剧,本就应该由皇上消除影响。”
皇上竟然接受这说法:“霁儿说得对,不过朕也没办法,明儿让礼部那群老家伙愁去。”
闽霁:“臣的要求不高,只希望阿娘不是被遗忘的,不至于祭拜她都得改日再去,偷偷摸摸地去。”
为人子女,本应如此,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今天从早到晚奔波,晚间再跪一个时辰,又累又委屈,闽霁说着说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