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幼年时,父亲带她和哥哥来四坊观。
父亲一生痴迷宫殿营缮,木工卯榫,画出的图稿先皇很满意,让他负责四坊观营造事务。
那是她人生最快活的时候!
6念珠不由哼起,幼时父亲常哼得曲子:“无根树,花正幽,贪恋红尘谁肯修?浮生事,苦海舟,荡来飘去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长在鱼龙险出游。
肯回,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唱罢《无根树》,6念珠将手上佛珠,褪了下来,放在了曲水的石案上。
“妾身终究是不信佛的,也不信来世报应,所以妾身这一世的仇,已经尽数报完了,当是无恨了!”
她做完这一切,朝着庭院外的锦衣卫走去,伸出双手,含笑戴上了枷锁。
盛从周立在庭院外,又等了一会,才见棠梨出来。
“大人,卑职不想看王妃被带走的样子,是以在老律堂内,多待了一会。”
盛从周转着扳指的手,停了下来,看出她脸色惨淡,没有一丝血色,不由担忧道,“可是身体不适?”
棠梨捂了捂肚子。
“许是下午吃了太多冰,这会肚子”
她痛得躬着腰,下|体一股暖流涌出来,她便知道完蛋了,这是来葵水了。
盛从周瞧着她朱唇凄艳,荏弱憔悴,越紧张。
“可是疼得厉害?”
他细瞧着她疼得脸白,转身道,“去叫李御医过来!”
棠梨听闻她要叫御医,正要阻拦,就听季风禀告说,李御医已经回城了。
她心里刚松下一口气,就听盛大人接着道,“立刻备马车,现在回王府。”
王府养着各式江湖神医,丹青妙手,不怕治不好她。
棠梨茫然看着,季风一路小跑,周围锦衣卫如临大敌,紧张调度着准备回城。
因着有人看着,棠梨只能忍着。
只在盛大人俯身过来,要抱着她上马车时,她才咬着唇,红着脸,附在他耳畔,小声道,”
大人卑职卑职”
盛从周见她面上,一时白一时红,豆大虚汗,断珠般滑落,心如刀割。
不由握紧她攀附在,自己脖颈间的手,视若珍宝般握在掌心里。
棠梨被他捏得手指滚烫,身体颤,微微蜷缩起来。
狠了狠心,她将盛大人的头,往下扳了扳,攀在他耳边一股脑道,“卑职来葵水了。”
见盛大人凑近的脸上,闪过一时不解。
她又弱弱解释道,“狄青下午给卑职,寻了许多冰饮子,卑职一时贪凉多吃了些,才会腹痛难忍,卑职卧床休息两日就行,不必寻医问诊。”
一向沉稳的盛大人,脸上罕见地,布满无措和仓皇。
“还是还是回王府休息让御医调理一下”
棠梨想到自己没有月事带,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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