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让说罢,这会儿忽然不那么想让他跟着,回头道,“要吃什么,帮你带一份。”
姜南神经大条,根本没现这句话里的细枝末节,“豆浆,再帮我带个饼吧。”
“行。”
陈知让应了声。
林琳昨天为了查分等到很晚,这会儿还睡着没醒,余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准备下楼跟陈知让汇合。
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背着人悄悄约会啊。
对方还是四人团体里的陈知让同学。
承担着这份背叛集体的负罪感,余愿几分钟后在楼下见到了他,对方换了身衣服,黑色t恤,宽松休闲裤,头上还戴了顶黑色鸭舌帽,站在大厅低头玩手机的样子莫名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感。
余愿走上前叫他,“陈知让。”
一道软音打破了这份浑然天成的冷淡。
陈知让收了手机,偏头看过来,“想好吃什么了吗?”
开门见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口吃的。
余愿刚刚脑子里那关于“约会”
的幻想瞬间烟消云散。
她看清少年英气的眉眼,肤色白皙到稍显病态,“你脸色看着不太好啊。”
他半遮半掩,“可能没睡好。”
“某人昨天还说不担心成绩的。”
“是因为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余愿默了一瞬,看着他说,“是害怕吗?”
她本能的一问,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会如往常那样洋洋洒洒漫不经心地笑着说,怕什么。
此时少年却是微垂下眼,嗓子里含糊应了声,“嗯”
,那一声哑得难受,他是怕被人当成不要的东西。
在后妈推让和老爸陈疆阔默认的眼神里,是余美丽亲手捡起了这个别人不要的累赘,认认真真地牵着他回家,在往后的日子里当做不可多得的宝贝。
“陈知让,不管你梦到什么,现在看到我,就不用再害怕了。”
余愿又想起自己那个怪诞的梦,忍不住说,“前几天我还梦到我特别认真地教鸭子说话,可鸭子怎么可能会讲话,梦都是假的,不当真。”
陈知让嘴角一扬,似被她逗笑,“你教鸭子说什么?”
余愿回想着那个瞬间,笑起来眉眼弯弯,“我教他们说,陈知让,陈知让,陈知让……”
二人视线相接,又相互偏开头笑,在清晨阳光下,余愿红着脸,佯装坦然指了个方向,“陈同学,今天我请你吃早餐,这附近有一家早餐店。”
阳光的温度好像就在这片刻间升起,他轻一点头,“好。”
-
他们二人到店里,陈知让要了一碗馄饨,一份油酥饼,余愿点了一份加蛋的粉汤,“就这些吧,再多吃不完了。”
“吃多少点多少,这个习惯倒是挺好的。”
陈知让上次在牛肉汤店就注意到了,见她因为一个分量过足的菜煎饼而欲言又止,等林琳说出一人一半,她点头的样子分明是觊觎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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