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廷迈步要走,右腿刚跨出一步,左腿忽然受限。
地上的小丫头不知从哪儿来的韧劲,明明眼都没睁开,却凭着求生本能抱住了他的左腿。
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孩五指收拢,抓抱的死死的。
求生欲很强,钟离廷轻轻动了动腿,没能把自己的腿拯救出来。
钟离廷弯腰,轻轻敲了敲她僵硬冰凉的手背,“松开。”
他是有原则的,救不了就是救不了。
“哥哥……”
似呢喃一般的稚声被风吹的滑过少年耳畔,羽毛一般柔软,钟离廷动作再次顿住。
他是长子,异母弟妹一堆,但真没人这么喊过他。
“这是赖上哥哥了?”
钟离廷俊俏的眉梢随着恻隐之心一挑,终于还是弯下了腰。
“得了,哥哥就当日行一善。”
……
“唔嗯……”
冻得痒痛的手指让行军床上的小姑娘从昏沉中逐渐清醒,她挣扎着从硬邦邦的小床中坐起来,搓了搓痒的手指,逐渐苏醒的意识让她身上的钝痛也渐渐清晰,却抵不过胃里实打实的火辣痛感。
又饿又渴,空荡荡的胃绞动着向她出了不满的抗议。
抬起一只手按住胃部,小姑娘强打精神看向四周,眸底透出清晰的茫然。
很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