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刻他的记忆就来弄死他,于是他便看见——
跪在起雾铜镜前那一双拔着青筋无助挣扎的手,像风筝一样高高架到天穹的腰,几乎挠碎那一条香药葡萄裙的脚趾头还在泛红蜷缩着,他又被抵死在了那一局冰凉凌乱的棋盘上,在春日里的卖花声里,他几乎分不清人间与地狱的区别。
每一场,每一次,都拖着他坠向了那个小畜生的深渊里。
“啪——!
!
!”
练星含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假的!
假的!
都是假的!
不多时,他们的陛下又回到了马车上,顶着满脸的巴掌印,神情冷淡,夹着一丝烦躁,“下次再乱说,我摘了你们的脑袋!”
蛊奴:“……”
我那不是还没说完您就蹿出了八百里地吗?
!
蛊奴委屈(),但蛊奴不说。
蛊祭司是过来人?(),安抚拍了拍蛊奴的肩膀,“那登真王姬的确是个难缠人物,陛下有所防备也是应当。”
少年陛下的脸色掠过一丝涩然。
蛊祭司哪里知道,他口中的“防备”
真相是他们陛下恐惧生子。
练星含强硬转移了话题,“你是说,元束清那个老男人,知道了我们的踪迹?”
“这是元副相的袖信,请您亲阅。”
练星含展开一看,他倒想看元幼平这个舅舅耍什么把戏。
《春日早归》
作者:元束清(登真)
吾辈趁年轻,抓住少女心。
逃跑最要命,终生金丝笼。
听劝好男人,撒娇最好命。
不听舅舅话,吃亏在眼前。
……?!
这都什么玩意儿?
练星含气到捏碎车窗边框,“什么逃跑金丝笼警告,元束清这个老男人疯了吧?用词还文绉绉的,什么春日劝归,他怎么不劝他那个荒唐的外甥女不要搞大男人的肚子啊?!
!
!
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