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一个平日里酒量只能算作普通之辈,却在那晚被强行劝进了两壶醇厚的女儿红,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最终无力地趴在了雕花木桌上,双眸半眯,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懒得使出。
耳边,是好友袁芳芳那夹杂着不满与无奈的抱怨声,如同细雨绵绵,无休无止。
“你知道吗,家里长辈非要给我安排婚事,可我,我压根就没准备好踏入那所谓的‘婚姻围城’啊!”
袁芳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倔强,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大小姐,为什么这样的愿望竟成了奢望呢?”
酒精的作用下,人心底的防护似乎都柔软了几分,那些平日里藏着掖着的心事,也如溪水般潺潺流出。
凌茉回嘴角挂着一抹苦笑,半醉半醒间,她低声回应:“你以为身为世子的我,肩上就没有重担?我娘亲这几天又开始念叨,说是要我去研读那些枯燥乏味的典籍,唉,还不是因为秦言晟那家伙,心眼比针眼还小,硬是为我请了私塾先生,搞得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秦言晟,凌茉回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确是个爱记仇的人,但这份“记仇”
,有时却也透着几分关心。
那一夜,凌茉回终究是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
而当晨曦微露,她从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辆行驶中的马车内,四周是摇曳的纱幔和淡淡的熏香。
秦言晟紧拥着她,脸色阴沉。
“秦言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月轩楼喝酒来着…”
凌茉回挣扎着想要坐起,但剧烈的头痛瞬间让她呻吟出声,手本能地抚上了额前,眉头紧锁。
秦言晟的眼神冷若寒冰,压抑的怒火在眼底翻涌:“凌茉回,难道是我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吗?你一夜未归,还与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是故意让我颜面扫地吗?”
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凌茉回的头脑更加混乱,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重叠,她明明记得是与魏若明、袁芳芳三人饮酒畅谈,何时变成了单独与男子共度良宵?
“墨棋,墨棋她在哪儿?”
凌茉回急于找寻侍女墨棋,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解释。
记得自己确实吩咐过墨棋守在包厢外的。
秦言晟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最后的希望:“我已经让人把墨棋送回府,并按照家规处置了。”
“处置墨棋?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