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深知世子爷的性子,他既然不想要他做的事,若是他做了,玉怜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
玉怜现在只在墨林斋外头的茶水房接待等待在外头的客人了,如无意外只怕这辈子都没法近身伺候世子爷。
是以即便如今画就在自己,他也是一眼都不敢看的。
不过,虽然他没有看过,但不妨碍他猜测是一个女子,否则方才世子爷怎不叫林姨娘去捡呢?
沈氏下车时候已不见容璋身影,知客僧将沈氏几众人迎入香客暂时歇息的寮房,今日是初一,前来烧香的人多,大户人家都会先派人前去排队,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烧香礼佛。
一路上,张妈妈派了几个小丫头去各殿候着,自己则去半山腰的斋堂安排今日午膳的素斋。
沈氏则是由容舒搀扶沈氏去寮房暂歇,才绕过紫竹下的小径,刚一入月门,便瞧见对面花架下围坐在石桌旁吃点心用茶的两个女子。
年纪大一些的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势,年纪轻的宛若牡丹绽放娇艳夺目,不是忠勇侯府的那对母女又是谁呢?
坦白说,姜芙先前的确忌惮林晚,一则是容璋力排众议将她纳为了妾室,一则是近日听闻姑苏城那赵知府的夫人朱氏最近和一房小妾斗成了乌鸡眼,而那小妾正正是容璋所赠,很明显是为了报复朱氏曾欺负过林晚。
其对那个戏子的用心可窥一斑。
是以,即便她父兄为了替三皇子拉拢容璋,一力想要促成这桩婚事,她也还没有点头,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要一个有情人。
可今日得知林晚不过是个替身,那她就没有甚么好顾忌的了。
而至于那个逝去的人,更是不必担忧。
她母亲不就是继室,先侯夫人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时隔这么多年了,连忌日都想不起来,哪里还有半分情分?
是以,她门母女才会如此“凑巧”
地出现在国公夫人面前。
寒暄了一阵,封氏拐弯抹角说了一桩事情,“听闻永嘉伯夫人替她娘家侄女儿苏二姑娘正在与兵部侍中的儿子相看?”
封氏一说这个,沈氏就明白了她的目的,这却是在暗示容璋已经沦落到给这些破落户盯上了。
如今他们侯府千金有意,她该是要珍惜才是。
这却是个什么说法呢?容璋一直是金陵丈母娘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却因为在成婚前纳了妾,便是那些原先高攀不起国公府的女儿家,也自认因为这个缘故可以趁势打劫。
他们这样的人家,寻常绝不会容许妾室先进门的,更何况还是个极为得宠的妾室,这不是平白叫妻室受委屈吗?只要是爱护女儿的,都不会将姑娘嫁给这样的人家,不管这个儿郎多有出息,多少俊俏。
当然,姑娘自己看上的另算。
上回永嘉伯夫人只差没直接说,“世子爷固然是金相玉质,可金陵的好人家哪个愿意把女儿嫁给婚前就纳妾的儿郎,你还有什么可挑的,我娘家侄女儿才貌双全,也就家世差了一些。”
何止是差了一些,一个六品小官家,没有任何其他背景,在金陵买一处像样的宅子都十分捉襟见肘的家世,如何和国公府比?
就因为她璋儿纳了妾,就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地杀价。
沈氏当即非常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儿子不要说只是纳妾,就是要娶继室,也轮不到你娘家姑娘来捡漏。”
不得不说,忠勇侯夫人打蛇打在三寸上,本来沈氏因为太子的关系,并不愿意容璋娶三皇子一系的姜芙,但似乎姜芙本人不论哪一方面都甚合她心意,毕竟若是她有闺女,也绝不会允许嫁给一个成婚前就有宠妾的男人。
是以,这一次相见,沈氏与封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