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有问题,就是旁人有问题。
旁人……
朝格突然起身一脚踹出去,怒到双眼通红:“你把药下在给六娘的香囊里?她那么信任你!
你这个下贱东西!”
左思伦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不在意地说:“那药是专门给你配的,对普通人的损伤极小,何况我身上的香囊中有解药,只要她跟我在一处就是无毒的,可是你——”
却抢走了她的心。
和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都是在把毒药往她五脏六腑倾倒。
朝格咬牙切齿:“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把错怪到旁人身上,你可真是个肮脏的贱东西!”
牢笼外闯进一个人影,那人影是趴着的,脖子上系着铁链,四肢朝地在左思伦腿边蹭着撒娇,背部露出缓缓转动的一截齿轮,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怪叫。
那简直不是一个人。
可以称作一只狗。
恐怕又是下贱东西搞出来的又一个下贱东西,朝格翻了个白眼:“恶心。”
真不知道沈闻君以前,怎么会结识这样的人为好朋友,还这么信任他。
那时一定是瞎了眼!
左思伦一脚踢开“狗”
,面色不善地说:“我劝你闭嘴,你很快就要和他一样了。”
察觉到主人的情绪,“狗”
恶狠狠地盯着朝格,咧嘴狂吠。
左思伦只是来看一看阶下囚,看完就要走,朝格道:“左猷一直在你掌控之下,你根本不受他胁迫,不需要帮助,对不对?”
“又在套话?”
很早开始,左思伦就做了大祭司,和楚伦巴图尔勾结,有了草原势力的庇护,他不必怕左家,更不必怕左猷。
他制作毒药的能力高于左猷,机关人比左猷做的更加活灵活现。
他不需要帮助,从一开始就是在装可怜。
“这是肯定句。”
朝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才是套话的问句。”
“可耻的问句。
你简单一句话,我却要回答那么多句,不划算,我不回答。”
左思伦缓缓转身离去,头也不回道:“希望下次来看你时,你自己死了。”
朝格泄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方才在左思伦面前都是逞强,他浑身疼得要命,吸一口气都钻心地疼。
这感觉有些不太好,一般而言,先是身体疼,接着是脑子疼,再接着他就会撞墙,或许会把脑袋撞破,或许会狂杀人,看不到别人,他就杀自己。
依照他对大祭司以往的了解,他喜欢让人产生幻觉在痛苦中死去,人越恐惧,死得越快。
朝格最怕冷,上次濒死的时候看到自己被冻成了冰块。
手放在眼前一晃,还没有变化。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两三日后死,或许明天就死。
他不能坐以待毙。
朝格下意识地摸着耳边的耳坠,一下又一下。
黑暗之中,他听到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