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失忆的啾,戚葭有时是觉得很痛苦的,就像是置身浓雾一样,身边处处都是疑团,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在走的什么路。
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好不容易遇见个知道他过去的人,对方却什么都不与自己说。
说了似乎也不可信。
于是除了茫然,戚葭还觉得很愤怒。
然而愤怒其实也是无意义的,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周而复始,也带来了更多的茫然。
……
就在戚葭感受着这份痛苦茫然,又不知该如何宣泄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头上一软。
分明的、细腻的触感传了下来,是有人轻抚他头顶的翎毛和绒毛。
戚葭:“啾?”
戚葭抬头,他以前似乎从未被人这样轻触过头顶的毛,一抬头便看见虞白溪温润的掌心,以及修长的指尖在他头上轻点。
一缕凉丝丝的灵气从对方干净圆润的指尖流出。
那灵气与戚葭腹中龙息两相呼应着,缓缓地流过他四肢百骸,滋养着他的识海。
虞白溪淡声道:“别生气了。”
天帝嗓音前所未有的低,虽然语气仍旧毫无起伏,却带着很深的安抚之意。
然后迎着那双略微低垂的灰蓝色眼眸,鬼使神差的,戚葭就当真不是那么气了。
他又向前蹦哒了一下。
虞白溪的手指便因为他这一蹦,匆匆避开。
但戚葭却歪着脑袋,继续伸出小脖子:“你再摸一下。”
天帝的指尖便又在毛茸茸的鸟头上轻轻触摸。
一股清凉的灵气再度将戚葭笼罩。
特别舒服。
小胖啾直接乐了:“再摸再摸。”
“……”
虞白溪手指常年冰冷似冰,其实他的碰触会被人觉得不舒服。
但戚葭作为一只鸟,有厚厚的头毛,触感上就不会感觉到冰,反而因为没被这么对待过,以及那抹灵气的作用,而让啾觉得好玩又舒服极了。
可惜这种舒服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戚葭忽然觉得,如果双修的话,那自己肯定就不止这么舒服了。
虞白溪:……
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后,天帝干净利落地撤回了手。
胖啾又吱哇乱叫地拍动翅膀,一蹦老高:“所以你昨晚跑哪儿去了,究竟为何不与我双修!
!”
圆滚滚的啾在陛下的玉牍上面上蹿下跳,云座上,虞白溪淡然地捏了捏眉心。
天帝一翻掌,一只碧色琉璃瓶安然出现在他掌中,虞白溪说:“给你的。”
“是什么?”
胖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