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榕怒意汹涌的盯着他,了半晌,才抿紧唇,唇缝绷成一条泛白直线。
不知是心中的情绪压了太久,还是除面前这无喜无悲之人再无人可说。
晏榕袖中的五指紧紧攥起,听了许久,突然道“好若孤的确嫉妒,又当如何”
此话刚一出口,晏榕便后悔了。
他正要将方才那句话掩饰过去,相锦却已开口“殿下可愿为了摄政王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
晏榕没能及时将话收回去已经后悔不迭“孤当然不愿”
相锦道“甚好,那就将摄政王拉下高台,砍去双翼,遮住眼睛,囚于金笼。
让他与外界彻底脱离,只因你的赐予而悲欢喜怒,只因你而愉悦或痛苦这是先帝都从未享有过的,殿下想要么”
晏榕一怔,像是听到了完全无法理解的字句,猛然后退了一步“你胡说什么”
相锦眉目间皆是平静,仿佛说得不过是今日的粗茶淡饭“殿下若是不想,自当小僧诳语便是。”
先帝在位之时,相锦的名字便是宫中莫大的忌讳,连晏榕也只是偶然听闻,从未见过真人。
在角落流传的话语里,这位相先生但凡卜算,结果总是分毫不离。
可
晏榕拧眉“你与摄政王不睦”
相锦垂下的眼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摇头道“并无。”
晏榕“我未曾见过你,又如何信你真是父皇所关押的那位高僧”
相锦唇角挑起一个很淡薄的弧“殿下可拿小僧画像去宫中比对一二。”
晏榕狠狠咬了咬牙“那你可知,你话中之词绝非君子所为。
出家人如此狂言,怕是不妥”
“君子”
相锦执礼,朝晏榕完了弯身,“殿下,世上君子虽由他人评说。
可名利憎,心之所向,皆非君子之行可蔽,欲壑难填,不可终日,您又可会后悔”
晏榕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重新向对面的白衣僧人“你为何要告诉孤这些”
相锦神色清幽,双手合十“小僧曾应允先帝,为殿下扫除障碍。
如今殿下既为摄政王忧心费神,吾自会助殿下一臂之力。”
晏榕道“你如何助我
“殿下手中没有兵权,小僧愿替殿下游说四方,使各地诸侯与附庸小国谴兵前来,逼摄政王退位。”
相锦道,“摄政王一旦退位,自当任由殿下摆布。
殿下以为如何”
晏榕神色沉了沉,开口道“大师想法的确周全,但是不必了。”
相锦面色不变,眸光却微微一凝。
正待说话,却听晏榕继续道“大历疆土之上不可动用私兵,更忌引入他国兵将。”
晏榕微停了停,礼貌的朝相锦拱了拱手“至于有关摄政王孤会仔细衡量大师的意见,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