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音刚落,秦祉无声地递给崔颉妙一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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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子铺满半张棋盘,案几旁茶叶清香之意灌满整间屋子,张珏靛蓝长袍,自有一派清雅之风,他手指把玩着黑子,垂眸观摩着局势。
“张簿曹,校尉将军李竹启登门拜访,现下人已到了廊下。”
“她来做什么?”
张珏视若无睹,只一味观棋。
“回簿曹,据说来人之中,还有梌州的晋赭王。”
张珏手一顿,他缓慢将棋子落下,这才侧:“晋赭王?”
“是。”
“这倒是有趣,晋赭王跑我这做什么?”
张珏思索道,“将人请到厅堂备茶,说我马上就来。”
“殿下久等。”
秦祉同李竹启对侧而坐,相谈甚欢,只听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平和淡然。
“在下并未提前得知消息,因此着装梳洗多耽搁了些时间,望二位见谅。”
张珏含笑道,“来人,奉茶和点心来。”
这人
话里有话啊。
秦祉莞尔道:“张簿曹这是在怨本王和都尉不请自来了。”
“岂敢。”
张珏说,“只是不知殿下如何会在兰干,寻我又是为何?”
“这事儿就有些说来话长了,兰干近来盐粮吃紧,本王就帮衬了一把,顺道见兰干王一面,至于来此,不过是想着当年同在都邑,旧识新交罢了。”
秦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本王倒是记得你曾是周氏的门生,怎地如今不跟着周氏去翼州,却来这相隔甚远的兰干坐官?”
张珏抚着杯盏的手不易察觉地停了半瞬,说:“殿下好记性,只是当年周氏下狱,在下为了逃命,如何敢和周氏再有牵扯。”
“从都邑城一路迁居至此不容易吧?”
张珏舒了口气,说:“的确,但乱世之中若是连我都如此想,百姓岂不更无活路?”
“簿曹如此想,实乃仁心。”
秦祉赞叹,“本王果真没有白走一趟,都尉将军,不知筵席可否请张簿曹一同前往?”
“殿下若是邀请,自然可以。”
李竹启说。
“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