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跟奶奶去吗?”
“她们去干吗?又听不懂。”
“爸连这都听不懂,你当年干吗跟他结婚?道不同,不是不相为谋吗?”
周予反将钟琴一军。
钟琴无奈:“……可能我当年的感受有所不同。”
“阿嫲到底在干嘛?”
泳柔望向理发厅旁洞开的厝门,试图窥见里头天井的状况,只见青天白日之中,白烟缭绕如纱,什么都看不清,唯有道长的引魂幡叮啷作响,如异域梵乐穿透而来。
大野蹲在一旁,不耐烦地大声说:“送鬼!
送我爸那个死鬼!”
他姐姐在旁大笑:“喂,柔,你要不要也进去给道长驱一下,我看你也很需要。”
“我怎么需要了?”
方泳柔困惑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周身。
“让他帮你把纪添添那尊不请自来的大神送走。”
泳柔无奈地笑起来。
这两周以来,她已经无数次告诉纪大小姐,校团委规定,社团招新仅限高一新生,可纪添添任性惯了,认定这世上没有手段与人情无法变更的规则,而且她这人很聪明,并不一昧耍性子,而是花样百出,时而温言软语、时而爽朗健谈,先让人无法拒她于千里之外,再千方百计将话题兜入圈。
到底是哪个细作泄了底,告诉纪添添排球社的招新负责人是她?
先全都算在周予头上就对了。
近一个礼拜,纪添添每次来找她,会捎给她一盒牛奶。
“喏,周予给你的。”
纪添添站在13班的教室外。
她中等个子、身材微腴,在同龄人中显得发育出众,脸上冒了几颗青春痘,总是眉飞色舞,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
泳柔私下听其他同学说过,她在以前的班级里不太受欢迎,还得了个外号叫“公主”
。
泳柔接过牛奶。
进口的,包装上印英文标题,看起来不便宜。
“周予给我的?她给我这个干嘛?”
纪添添大喇喇地说:“我不知道,可能带多了,喝不完吧?”
“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