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都喝多了,应阳酒精过敏,没喝,帮着叫人善后,一回头发现武成晚还在饭馆的大堂坐着,走神。
“回宿舍还是胡同?”
他问。
武成晚迟钝,回他:胡同。
应阳把他架起来,让他带路,离得近,车都没叫。
早开化了,夜间风凉,凉中透着能把树木叫醒的本领,枝尖唤出新芽,在无限的黑暗中蜷缩,一扫光秃秃的模样,连夜晚都充斥着生机。
开学得有一个月了,春天要来了。
他跟陈萃也有一个月没联系了。
应阳说他这地界找的好,不挤,住的舒坦。
他把胳膊从应阳肩膀拿开,回应阳道找这地儿就找了很久,除了贵,没毛病。
应阳说是吧是吧,再怎么着这也是首都。
两人回去路上还在交流,他喝多了脚步有点儿浮,慢吞吞的像踩了云。
应阳就把他重又架起来,认命的带他走直线。
大门开着,直接进了,应阳怕扰着老人家说话音量都不自觉的降,武成晚听不清,低头附耳过去,大院里的灯郁黄,陈萃蹲在窗格下,看见的就是他朝应阳凑耳,应阳不知说了什么,两人都带笑的模样。
陈萃怔怔地看应阳进来,这间院子从没进过外人,如今应阳不仅进了,还同他姿态亲密。
陈萃蹲久了脚麻,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地上撒出他的影子。
武成晚看见他就不笑了,应阳叫陈萃说:“搭把手。”
陈萃走过去,应阳把人“移”
到陈萃肩膀,他那么高的个子,陈萃被他压的歪斜了一下。
应阳开玩笑的碰了下他肩膀,说:“喂,别把人压坏了。”
陈萃听不出好赖话,一手环他后背,一手抱他臂膀,全然的占有。
“谢谢。”
陈萃小声。
应阳摆摆手,说走就走了。
陈萃吃力的搂他抱他进屋,他被应阳架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人有那么重,丝毫都不配合。
陈萃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喃喃道:“喝那么多。”
他坐在床边,单眼皮半阖,良久,掀了掀,回:没醉。
陈萃不信他,出去打热水,回来拧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万幸他没耍酒疯,只是在陈萃给他擦手的时候,笑着凑上去要亲陈萃的嘴,陈萃惊的躲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武成晚嘴角还没落下去,看向陈萃时仍在笑,问陈萃:怎么了?
“你…喝多了。”
陈萃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武成晚道:也没那么多,至少神志还是清醒的。
他把手语打的很慢,慢到对陈萃来说像是一种煎熬。
就像他起身,铁了心要同陈萃亲热,慢慢,慢慢弯下的腰,和贴近的唇,伙同咄咄逼人的酒气,叫陈萃在最后一秒挣开他,狼狈道:“我们不能这样。”
武成晚脸上表情平淡,反问:以前都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