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等话语,可见经历过不少事情。”
老大叔不紧不慢,将手中的水壶放下,随即拿起一把剪刀,开始认真的修剪花枝。
“你老人家身在这宫闱之中,没有经历过生死残杀,自不知那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我此刻只当这个老大叔是个普通人,说话也特别随性。
大叔又淡淡的扫了我一眼。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不过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流一地,尸身分离,最后命归黄泉,魂飞魄散,这种事我可见多了!”
他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很微末的事情!
“你见多了血雨腥风,看来,你并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谁?”
我开始仔细打量他。
他却淡然道:
“你看这叶子,长得太过凌乱,就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这花枝长得太长了,就会影响观赏人的眼睛,所以啊,得修剪!
人也是一样,长歪长斜,就得杀掉!”
我不甘示弱,“答非所问,你这老头儿,当真是没趣!”
我潇洒起身,一个箭步窜到后面的石凳子上坐下。
眼前的石桌子上放着一套上好的玉雕茶具,绿莹莹的,我心血来潮,倒了一杯慢慢品尝着。
大叔慢悠悠的走过来,随意的将剪刀放在桌上。
他端坐在我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喝着。
随后静静的看着我,眸子里似带着几分欣赏之意。
“小丫头,你并不是阜极国人?可是从外地来的?”
我点头,“是哪里人不重要,我不是坏人,对你没有威胁!”
他笑道:“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身份跟皮囊一般无二,早晚有消散的一天,我是谁,你是谁,其实都不重要。”
我反驳:“身份与皮囊加持,拥有的可是自保的能力,你是谁?还是很重要的,若没有这些东西,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朝不保夕,祸福难料了!”
老大叔继续道:“人终究一死,谁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若非有牵挂欲望,不如做一只流萤,或许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我冲大叔竖起大拇指。
“大叔,你真是活得通透,不过我听得出来,你语气有些忧伤,看得出你很留恋这人世间,很害怕死亡会随时来临,是么?”
他微微叹了口气!
“怕,还有心愿未了,怕带着遗憾离开,会心有不甘罢了。”
我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人,手指轻轻抚摸着掌中的玉杯。
“大叔,问你个问题,你可是阜极国的掌权者?万人之上的王?”
这个问题有点突兀!
但我却很想知道。
大叔抬眸看着我,并没有太多表情流露,始终给人一种淡淡的空灵之感。
“小丫头你何故一问,你看我像那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吗?”
大叔直接反问我。
“我看着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