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呼啸,破败的桌子上一盏油灯泛着微黄的光。
沈静月着那盏油灯了将将一个时辰。
昏黄的烛火映在她干瘦的脸上,可以出曾经美丽的轮廓。
可是现在却是苍白得吓人,曾经似春水的眼眸没有一点灵气,曾经如花瓣一样娇嫩的唇也干裂出一道道口子。
她身上穿着一件补丁的旧衣衫。
衣衫早就失了颜色,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再也不见她曾经如山峦一样妖娆年轻的曲线。
沈静月定定着这盏油灯,像是所有的希望都在这盏油灯上。
今天是她早夭女儿甜姐的头七。
按着习俗,这一天晚上她要浓重办一场水陆道场,然后一边摇着招魂铃告诉那可怜的孩子,下一世要好好投胎。
最好不要再投胎到她这个倒霉的女人身上。
告诉她可怜的甜姐,到了黄泉地底找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从此锦衣玉食,最好有个好娘亲护个周全,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风又吹来了,从破败的柴门钻进来。
寒气入体,沈静月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油灯下,她的面色蜡黄蜡黄,没有半点血色。
曾经她也是如花面容,京城中,甚至临近几个城中她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大美人。
可是如今的她形销骨立,瘦得脱了形。
她轻轻的笑。
笑意越来越悲凉。
她是想要哭的,可是这几日来,她想哭,眼泪都落不下来。
甜儿,她的甜儿,还有几天前她肚子里被称为“孽种”
的孩子都走了。
她现在不过是一具干瘪的皮囊,只有一口气没有断罢了。
“吱呀”
一声,柴房的门偷偷打开。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偷偷走了进来。
她一见沈静月的样子立刻双眼通红,扑通一声跪下“沈姨娘,奴婢该死,没有打听到他们把小小姐下葬在哪儿。
我只知道他们到了城西过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沈静月眼睛动了动。
城西
城西尽头不是有个乱葬岗吗他们他们竟然把甜姐儿丢在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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