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拼命地点头又摇头,继而猛地一个倾身,又在去抓曹丕的衣襟。
“曹子桓,有父亲和你的诏令便够了,陛下再是陛下,如今也不过你们曹氏的傀儡。
曹子桓,你记好了,你说的这一切,我拿命和你赌一番真情,若你日后有负于我,乃至是想杀我,在我死之前,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便是我真死了,也会变成厉鬼让你日夜不得安宁。”
阿芙说得咬牙切齿,但泪水更打湿了曹丕的衣衫。
即使明知是条死路,阿芙在听完曹丕的话后,也想与他试着走一走。
历史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或许她无从改变自己嫁给曹丕、赤壁之败、曹冲之死,可她改变了华佗的结局啊。
万一,她也能改变自己的呢?
阿芙说完这一番话,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她先前太紧张也太难过、纠结,以至于如今下定决心,反倒有些体力不支、精神不济。
阿芙缓缓地要向自己的原位倒回去,但就在她后仰的一瞬,曹丕抚过她的腰,将她带至身前,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捂住旁边曹叡的眼睛,一边迎上阿芙靠近过来的樱唇,亲吻上去。
他细细地摩挲阿芙的唇瓣,在阿芙的齿间写字。
直到俩人都气喘吁吁,曹丕附在阿芙耳廓,认真地说着:“此生惟卿,定不相负。”
此话一罢,曹丕松开阿芙,也收回捂住曹叡眼睛的手,旋身向着马车之外走出、跳下马车。
阿芙整个人一软,还是跌回了原位。
曹叡担心地去扶他还算坐好的母亲,关切询问:“阿娘,你怎么样了,阿爹又和阿娘吵架了吗?”
阿芙却是哭着哭着笑起来,轻轻地抚摸曹叡的小脑袋,回答:“不,阿爹和阿娘从未像现在这般好过。
我们没有吵架,往后也尽量不会再吵。
叡儿放心,阿爹和阿娘很好,也无论如何都会对叡儿好的。”
曹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久后,卞姝也上了马车,大军启行前往邺城。
又是好几日的行军。
待到邺城,大军回营休整,文武百官各自归家,之后诸事,等三日休沐后再详细商议。
阿芙与曹叡坐了一路的马车,受了一路的颠簸,回到居住的院落时更是腰酸背痛。
阿芙先还照顾了曹叡洗澡,把曹叡安置好,方才回自己的居住,沐浴换衣。
热水澡是唯一能让阿芙稍稍舒缓疼痛的。
香蝉一边给阿芙擦洗身体、捏捏肩,一边询问阿芙这一路的见闻。
“听说曹公做了丞相?”
阿芙点头轻嗯。
香蝉又道:“赤壁之战就败了吗?我军那么大的战力,便是不胜也不该惨败啊?”
阿芙莫可奈何,回答:“是对面得了天时地利人和。”
“还有冲公子,他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冲公子病逝的消息传回邺城的时候,环夫人站在雨里哭了一夜。
这一直也是恍恍惚惚的,把自己关在屋中,不怎么吃喝,宪女郎去劝都没有用。”
香蝉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满是唏嘘。
阿芙也是叹息,感慨地说着:“这生死由命不由己。
军医努力地医治了,还派人去寻了华大夫。
只可惜蹉跎那么久,没等来华大夫,仓舒也没撑下去。
或者是上天,总喜欢祸不单行,让我们战败,又失去仓舒。”
“好在夫人、丕公子,还有小公子都平安回来了。”
不忍看着阿芙难过,香蝉喜笑颜开地转移话茬,庆幸地说道。
提起这个,香蝉又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