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一切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曹冲伴着军中许多将士都因风热病倒,白日里还死了几个小卒。
曹操倒不在意那些死去的小卒,本来出征作战就是会有伤亡,病死或者战死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他极其在意曹冲。
是夜,他当即放下自己手中的所有事情,前往曹冲的营帐探望。
曹丕在营帐外迎接曹操。
时已深秋,曹操的披风、衣袂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猎猎翻飞。
曹丕只着单薄的劲装,连甲胄都还没得来及穿,就赶到曹冲营帐中。
曹操望见曹丕没说其他的什么,只略为恼怒地责备:“曹子桓,为父与你怎么说的,让你作为长兄把冲儿照顾好了,怎么如今他也惹上了风热病?他若是有个好歹,为父定不轻饶你。”
曹操说完,直接略过曹丕,往营帐中钻去。
曹丕站在原地,因为光影暗淡,神色晦暗不明,但他还是恭顺地应道一声“儿子知错”
,之后隔了片刻,才随曹操一起进入营帐内。
营帐里面,阿芙和卞姝,还有曹植都在。
曹彰在外领兵操练,还赶不及前来。
卞姝一直贴身照顾曹植,阿芙陪着卞姝。
曹操一进帐内,立马脱下妨碍的披风,询问:“阿姝,冲儿他怎么样了,军医怎么说?”
那焦急的神情恨不得能直接将披风甩在地上。
卞姝看了一眼曹操,又越过曹操等了一会,待望见后面进来的曹丕,瞧见曹丕面上冷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回答:“冲儿他烧得有些厉害,军医说确实是风热,开了药、喂了,已经躺下,半梦半醒的。
但若是不出意外,今夜就能退热。”
曹操已经脱好披风,随意地挂在旁边的衣桁上,匆匆地走近,即便听了卞姝如此说,他还是不放心,上前、弯腰、伸手,触摸曹冲的额,再比较自己额头的温度。
觉真的有些烫,曹操拨了拨坐在床边最近的卞姝,示意她给自己让位子。
卞姝莫可奈何地起身离开,换而是曹操在床头坐下,抚着曹冲的顶安慰:“冲儿莫怕,阿爹在呢,你安心睡,睡一觉醒来病就会好了。”
但是,曹操话音刚落,营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主公,军医派小的前来禀告,这一夜之间增加的风热病患实在太多。
有的病症轻,有的病症重,刚刚又抬走了两个。
会死人的风热病,军医怀疑……”
士兵的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又传来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主公,臣有要事禀告,还请主公一见。
关于这突如其来的风热病。”
曹操想了想,对那个熟悉的声音道:“进来吧。”
“另外回去告诉军医一声,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这句话就是对着外面的士兵说的。
营帐被掀开,带着一阵寒风,又阖上。
是穿着一身靛蓝深衣、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