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走到床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青年。
他的脸颊带着高烧特有的红晕,嘴唇却苍白得像发皱的纸。
眉宇间残留着痛苦的余韵,露在被子之外的两条手臂上缠满带血的绷带,胸膛和锁骨上还有暗淡的划痕。
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尽管阿尔戈极力反对宁归来见达达利亚,可有些事宁归必须问个明白。
面对这个尚在昏迷的病人,宁归有些无措。
他的那些问题,总不能说给充满草药味的空气听。
宁归在床边呆站了一会,弯腰捞起那块毛巾,对折,拧紧,沥干。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总要等达达利亚病好些了再说。
他将那条毛巾折好,轻轻挑开青年额前的碎发,正要将毛巾敷上,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
“谁?”
达达利亚的声音哑得像声带被砂纸磨过,尽管有气无力,但他眼神中的防备丝毫没有减弱。
“是你?”
趁他愣怔,宁归抽出手,不由分说地将毛巾仍在他额头上,重新站回床边。
“”
“”
两人对视无言,还是达达利亚先扯出一个虚弱地笑,“你没事就好。”
心头隐约抽痛了一下,可宁归并没有被打动,“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
“有,当然有。”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四柱床的顶部,“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宁归抿住唇,“难道不是在想该从何编起?”
“抱歉。”
达达利亚的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厌恶听到这两个字吧。”
“厌恶倒谈不上,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咳咳咳”
达达利亚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看得出这对他来说很费力,他的眉心拧成结,“我的衣服呢”
“是指那堆染血的布条吗?”
宁归指向床头柜。
“嗯,麻烦你从里面翻翻,有我给你的东西。”
宁归捧起那堆已经很难被称之为布料的衣物,在里面摸到了两件坚硬冰冷的物什。
一件摸起来像是方形的盒子,另一件则是长条状的,尾端微微翘起。
宁归先抽出后者,居然是一柄套着弯鞘的匕首。
“这是什么?”
“我说了,是我要给你的东西。”
达达利亚费力地挣扎起身,靠在软垫上的时候,额角已经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那天你也听到了,博士也就是那位故意接近你的奇怪选手,他对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
“对,不是喜欢你,也不是想和你交朋友是想把你当做试验品的那种感兴趣。”
达达利亚捡起掉在身上的毛巾,胡乱擦掉脸上的汗,“哪怕是使用魔王武装,我也很难在他面前有胜算。”
“魔王武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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