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喜事差点办成丧事的事,一下子成为帽儿村村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一半人对秦文茵深表同情,觉得她虽然品行有点问题,但不该被逼至寻死的地步;小半数人则不屑,认为她活该;剩下的小半数认为她是癔症作了,从而坚信她有病。
赵珍珠倒是真有点佩服秦文茵了,佩服她对自己够狠,她这一寻死,孙二公子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人走了,后续有可能不会再追究。
韩家也不能对她做什么,甚至要好好供着她,因为秦家要状告韩文远,说他逼死秦文茵。
无论秦文茵有多不对,她毕竟是在韩家出的事,韩家的门框上还留着她的血,韩文远要是想继续科举,就必须阻止秦家的状告。
于是,秦文茵的危机解除了一大半。
果然是女主,不会轻易地掉线,赵珍珠感叹,一边感叹又一边疑惑,疑惑韩文远对秦文茵的冷漠,可以说,秦文茵被逼到不得不寻死破局的地步,有一半是韩文远不作为的原因。
男女主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爱得深沉,不是伉俪情深的吗?怎么会这样?
没等赵珍珠想出个所以然来,胡虏子率十万大军入侵大豫西北,西北边境告急的消息终于传了过来。
西北边境时不时就有战事起,但大几十年没告过急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好,再也没空说别人的闲话,揣上家里所有的银子直奔米铺。
米铺的粮价往上又涨了文钱,有史以来的天价,但短短几个时辰内,所有的粮食还是被哄抢而空。
很多买不到粮的人,拿着麻袋在大街上嚎哭了起来。
县太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对北真诚道:“还好本官听小你的话,没有把剿匪军解散。”
他一开始也只是个普通书生,通过正儿八经的科举途径当上的小官,虽然当着当着忘了为老百姓谋利的初心,最终成为一个贪图安逸享乐、鱼肉百姓的官,但最起码的大局观还是有的,知道这个国家要乱了,以后剿匪军说不准就是他保命的筹码,他要当成自己的私军重视起来才行。
于是,他像割自己的肉一样痛苦道:“以后本官每个月拨ooo两银子给你,你务必给本官好好训练好军队,武器该添补就添补。”
他的私库回来了一大半,每个月多支出ooo两,应该是小问题……个屁,他得想办法从商户中补齐才行。
北微微低头,又恭敬又郑重地道:“下官保证不辜负大人的期待。”
从县太爷的办公处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处,北接见了心腹:“怎么样,抢到了多少粮?”
不仅是百姓要抢粮,他也要抢粮,剿匪军现在壮大到oo来人,没有粮,饿着肚子要怎么训练?
卢大力道:“属下秘密造访了县里各个粮商,以原价筹到了oo石。”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几乎是粮商的极限了。”
才oo石,来斤,北微微皱眉,太少了。
现在没有筹到足够多的粮的话,随着战事的扩大,以后更是艰难。
但也知道对于小小的东平县来说,能筹到这么些粮已是难得。
他不可能再向粮商施压,否则粮食全集中在他这里的话,东平县不知会饿死多少百姓,弊大于利。
卢大力看他皱眉,建议道:“头儿,要不我带人去邻县搞一点?”
北冷冷地盯着他,盯得卢大力额头都快冒冷汗时,他道:“你想怎么搞?高价买,还是像以前那样抢?”
他的权力还渗透不到邻县,那些粮商根本不会卖他面子,而他手头上的银子极其有限。
卢大力低下头,讷讷不敢言。
北表情淡淡地道:“我旗下的兵作战可以像匪,对待敌人可以像匪,但平时的行径决不能像匪,你如果适应不了,可以离开。”
一支军队,如果行事作风像匪,可以走得挺远,但绝对走不到最后,而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走远一点点。
卢大力连忙摇头,“头,我不走,我一定改,一定彻底地改。”
他永远忘不了北里外配合、声东击西、釜底抽薪几计灵活运用,然后轻而易举地瓦解掉他卧牛山的防卫,把他层层包围住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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