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洛宁又喊她外祖母,态度也不似之前亲昵,处处透着陌生。
“刘院使,这是怎么回事?”
美人一怒,先前端雅姿态立刻转换为滔天气势,吓得在场的所有宫女都立刻跪倒在地,一时之间噤若寒蝉。
“回太后娘娘,臣观郡主脉象微弱而细软,如芒刺之挠,体内元气不足,许是撞到头颅造成了失忆。”
刘太医长长叩,不敢有半点其余动作。
“可有救治之法?”
吕娥坐在床榻,眼见6尘歌头上包扎一圈白色布条,面色也苍白,人也不复平时那般活泼,而是乖乖的靠在床头。
吕娥实在是心疼的紧,情不自禁的用手握住6尘歌的,她更情愿洛宁不那么乖巧,一直被娇宠长大的姑娘哪里需要懂事呢。
这六个字虽短,太后的语气也平静,但刘太医明白这并不意味着太后不在意,相反的,倘若自己一个答不好很可能人头落地。
毕竟谁都知道,皇家人从上到下,都宠爱这个常驻太医院的小病秧子。
建国之初,一切百废待兴,新帝论功行赏第一件事就是封她的母亲为昭华长公主,封刚满十一岁的她为洛宁郡主,赏赐甚至过公主两倍之多,但满朝文武无一人敢提出质疑。
就是这么根脆弱的金苗苗,倘若出了点什么事,九个头都不够太后和皇帝砍的。
正当刘太医正在冥思苦想怎么回复的时候,6尘歌一瞬间福如心至的知道自己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洛宁郡主可以说是有吕娥一手带大,依照吕后的性格,一声外祖母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6尘歌反握住了吕娥的手,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祖母,即便孙女忘了事情,也记得您是最亲近的人。”
吕娥揽着6尘歌瘦弱的身体,轻轻的拍了拍,想起来自己早亡的女儿女婿,眼眶有些湿润。
人总是在艰难的时候努力坚强,在一切都安定的时候反而因追忆而潸然。
“好孩子,祖母一定会遍寻名医治好你的。”
后来吕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变换之后,低低叹了一声。
“有些事,忘了也好。”
这个‘有些事’,6尘歌可猜不出来是什么,她能想到的也就是原主失去父母的痛苦,这事身为小辈不好说什么,她也就在美人太后怀里安静的当一只不会说话的鹌鹑。
6尘歌在“修养”
之中也没忘了打听谢如琢的消息,她从连翘和诸位宫女那里得知谢如琢先前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手握和河东军齐名的南门军,他的眼睛是因为救人而失明。
至于多的,不管6尘歌怎么问都再问不出来。
她也曾悄悄的派人去寻找谢如琢的行踪,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消息。
倘若要问6尘歌这一生只能选一件事去做,她会做什么。
6尘歌一定会坚定的回答,研究历史,复原真相。
甚至她无数次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南朝史》的执念,才造成了这次的穿越。
毕竟有关南朝,围绕着谢如琢实在是有太多谜团。
史书配图之中的无名简牍,《南朝史》对应无缺的溢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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