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先是跪坐在他身旁的白衣女子,方才是她给自己喂的水么?
她梢凌乱,衣服上也沾满了尘土,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仍不可掩她绝色姿容。
她与坐在火堆旁的姑娘似在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醒了。
男子顺着纪诺禾的视线向火堆旁的姑娘望去。
“而且,路边的野男人绝对不能捡,轻则伤人伤己,重则举族倾灭呀。”
男子只觉得喉咙有些腥甜,有点想咳,但他还是尽力压下去了,他偏头见身旁女子亦是一脸困惑不解,听她轻声反问,“你这是什么话?”
“本来就是,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艺术源于生活,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万一他身上背负着血债,或者打算让人背负血债,等他醒来,我们被杀人灭口了怎么办?”
林清羽越说越理直气壮,越想越觉得不能救。
“话本子里的话怎可尽信,难道就要我们看着他死在眼前么?”
纪诺禾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林清羽紧抿着唇没有接话,她学医这么久,要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眼前,她确实做不到,可这人将来会害得你险些丧命呀!
她一脸痛苦纠结的看着纪诺禾。
“咳咳,两位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乃是梅月庄庄主,梅岁寒,绝不是坏人。”
梅岁寒虚弱的开口,他终于是装不下去了,大方睁开了双眼,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你看吧,这自我介绍,不是妥妥的灭族反派言吗?
林清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如果方才她还是只是推测,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了,只不过,你一杀手组织少主,竟也敢说自己不是坏人?
“梅月庄?那不是咱们大周的第一皇商么?”
纪诺禾看着他满身血污,一脸惊讶,“可你一个商人,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倒在这里呢?”
从他方才出声开始,纪诺禾就已经警惕的退回了林清羽所在的位置,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林清羽垂眸看了眼护在自己身前的纪诺禾,稍微松了口气,好在没有想原著中写的那样,善良单纯过了头,遇到一个受伤的陌生人就毫无警惕。
她抬眼看向对面那个看起来很虚弱的男子,打算看他怎么编瞎话。
“在下前段时收到一批十分贵重的货物,在下不放心,便打算亲自跟着镖队押送进京,却还是走漏了风声,两日前,镖队遭遇山匪袭击,那些人个个身手了得,砍人如砍菜瓜,在下被手下护着,勉强逃脱……”
他咳了两声又继续道:“逃至此处时,因为体力不支,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在下担心是山匪追了过来,这才打算乘其不备,先下手为强,却没有想到是两位姑娘,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姑娘勿怪。”
“真的吗?”
林清羽一脸的不信。
梅岁寒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不好骗,便又接着补充道:“那些人虽做山匪打扮,但我观起身手,倒更像是专业的杀手,只怕是我哪位仇家得知了我运送的东西,特地雇来的杀手。”
“你押送的是什么货物,竟值得让人专门派杀手来截杀?”
林清羽继续追问。
“商人在外走南闯北,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至于这货物是什么,在下得对客户负责,请恕在下不能告知。”
他真假话掺在一起,若不是林清羽早就知道了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只怕也要信了他的鬼话。
“咳咳咳。”
梅岁寒的脸色越苍白,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伴随着他的咳嗽,胸口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些。
黑色的衣袍看不出是否又出了血,他轻声询问道:“在下如今身受重伤,便是想做什么也动弹不得,可否将在下的手松开,在下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他脸色苍白,连声音也愈的虚弱,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