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梅见到顾钰,草也不想锄了,只想着和对方说说昨天的事,一解满腔郁结。
她满眼幽怨的对方,攥着手,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顾钰,我有事同你说,你过来一下,好吗?”
顾钰眼皮一跳,仿佛没听到一样,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继续锄草,沈嘉楠见他装傻,忍不住憋笑,也跟着朝前走了几步,将身子转向了另外一面,背对着她。
蒋红梅更觉委屈,忍不住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顾钰,我和你说话呢!
听到没有?”
那声音大的,连在周围干活儿的乡亲都听到了,纷纷抬头看她。
“蒋知青干啥呢?大清早的不干活儿,又在耍小脾气!”
大汉回了旁人一嘴,“谁知道?天天作,看着烦人!”
他婆娘一听来劲儿了,故意弯下腰,笑看着他调侃,“诶,你以前可不是那么说的?你说女人就该这样,似,似水啥来着?”
“哎呀哎呀!”
大汉不耐地将头转一边儿,“你记错了,我最烦这种整天哭哭唧唧的女人了!”
“好好好,你说啥就是啥,行了吧?”
女人见好就收,说话语气顿时放软了几分。
只不过,旁边的人,可就不是那么想了,牛春花见大伙儿都烦她,一双吊梢眼滴溜转了一圈儿,便掐着腰,转头朝田坎上喊了起来。
“大队长!
记录员!
这里有人偷懒,还老歪缠其他知青,影响大伙儿干活儿!”
赵刚和赵红军闻言,身手利索地几步冲了过来,“谁!
谁偷懒还影响干活进度?”
“她!”
牛春花,伸手指向反应过来,正欲退到田里的蒋红梅,抬着下巴得意道,“就是这个女人,大家都在忙,她一个人却站在田埂上叽叽歪歪地喊顾知青,人家都不理她,她还要喊,跟嚎春似的,恶心死个人!”
“咳!
怎么说话的,粗俗!”
赵刚瞪其一眼,随即皱眉看向泫然欲泣的蒋红梅,张嘴问她,“蒋知青,你……”
“我,我没有,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蒋红梅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抬手捂嘴哭了起来。
赵刚傻眼儿了,他还没说啥呢?这蒋知青怎么就先委屈上了,她是豆腐做的吗?一碰就碎?
“干啥?干啥?哭哭啼啼给谁看呢?”
赵红军是个暴脾气,见赵刚还没怎么着,对方就开始往他们脑袋上扣屎盆子。
当即气得一下蹿了过去,仰头看着上坎的人问。
“你今儿把话说清楚,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了?我告诉你,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
他嗓门儿本来就大,这会儿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跟放炮仗似的往外炸,吓得蒋红梅心虚起来,抬眼间见赵刚脸色也不太好看,便瘪着嘴,开始狡辩。
“我,我没说你们俩,我说的是牛春花,赵红英,李招娣,赵建国,顾钰,沈嘉楠,还有知青点的人和他们。”
她边说,边抬手指向刚刚说过她的乡亲,眼中满是愤恨与控诉,却没注意到,周围的人,因其报出来的一串儿名单,纷纷变了脸。
“蒋红梅,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就是,你瞎说啥呢?我们两口子啥时候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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