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涨的危机感,明明只是一个被克制住一切能力的普通人,但在青木琉生靠近的那一刻,羂索久违地感受到了死亡女神的气息。
大意了。
羂索咬紧了牙关,脖颈的青筋暴起疯狂想要将这具身体的本能压制下去。
“庆幸一下吧,庆幸自己选择了杰的身体。”
柔弱无害的普通人这一刻仿佛有种猛兽出笼的气场,张开的獠牙和沾满血腥气的眸子,羂索在意识到危机那一刹那,同样也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来不及了。
莲花的花苞出现那一刻,扑鼻的香气从脖颈处扑面而来,如同被毒蛇缠绕脖子,密密麻麻的挤压感和和顺着皮肤纹理攀爬上来的错觉透过肌肤勾起一阵鸡皮疙瘩。
“莲花和藤曼?”
羂索心头猛然一跳。
“幻术吗?”
“挺有见识的,活这么大年纪也算是读过书了。”
青木琉生露出一点嘲讽。
熟悉的阴阳怪气,不过两三句对话,蔓延的枝条从动脉处那一点向上下扩张,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将“夏油杰”
的身体纠缠完毕,捆绑的枝条将男人身上的五条袈裟箍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青木琉生缓缓站起身,在地上坐了两个小时,他皱着眉头嫌弃地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羂索脸色漆黑,在这具身体的本能下他竟然一时间无法挣脱出藤曼的束缚。
羂索恨恨地咬着牙根,铺天盖地的恶意从夏油杰身体里散了出来,暴涨的咒力如同锐利的箭矢扎向轻松惬意的男人。
“是啊,跨越时空来的躯体,我明明都没接触过,怎么能在这副身体上施加幻术?”
“我不是大空属性吗?怎么能用幻术呢?”
“或者说……”
青木琉生三下两下跟拆玩具一样拆掉了胸膛上的机械:“明明被禁锢了,我怎么催动这场幻术的?”
在羂索青黑如墨的脸色里,青木琉生扬起相当光明灿烂的笑容,然后他慢条斯理地说——
“我就不告诉你。”
羂索:……你他妈有病。
没有再管羂索的反应,青木琉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棒棒糖,剥开塑料包装塞进嘴里,橘子的香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然后摸出另外一根拆了包装压进羂索嘴里。
两秒过后,漆黑的咒纹从“夏油杰”
的唇瓣处爆,瞬间爬满了夏油杰整张脸,莫名而不可辨认的文字漾动着,再两秒之后羂索的咒力尽数压回了他的身体。
“咒力禁锢。”
身体蓦然变得酸软,羂索吐掉嘴里的棒棒糖,砸在地面的糖果四分五裂地滚向四处:“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从牙齿缝隙中挤出的阴狠,不同灵魂的操控下这张属于夏油杰的脸居然看起来异常可怖。
明明只是个被黑手党抛弃的前继承者而已,明明是个能被十来岁的孩子夺取继承之位的丧家之犬而已。
“看走眼?你的问题只是看走眼而已吗?”
青木琉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好一会,羂索居然能得出个最没营养的结论。
这个人甚至是都没现他放出去的咒灵都没有回来救援。
青木琉生收回这个人读过书的言论,这明明依旧是个蠢货,不过是有多点能力的蠢货罢了。
“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青木琉生真诚地询问:“就像你给过我时间炫耀你的战绩一样,我可是投桃报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