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公仪采萍和齐瀚的事,我和朱玉棠越走越密,不知不觉便成了彼此的好友。
我让他写一封书信邀齐瀚到洛阳来,我好将钱和珍珠给他并托他回长安的时候给我舒家的父亲说点关于我命格的话,好让我的父母亲早日接我回长安。
朱玉棠当时摆了摆手对我说‘你这点小钱哪入得了齐瀚的眼,他是我儿时的伙伴,儒雅斯文,仗义疏财的一个人,你只需说让他帮忙的事,我捎信给他就是。
’
我看着朱玉棠潦草的字迹不由地蹙眉,我真怕齐瀚看不懂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就算他看懂了,我也心疼他如此费眼神,早知我自己亲笔来写。
信被朱玉棠交给了信使,送往驿站,然后会再快马加鞭送往长安的司天台齐瀚那里,我只需等他的回音便可。
当然,朋友是互助的,朱玉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他在公仪采萍这边说好话。
于是隔三差五的我就教授公仪采萍这个宅女一些男女之情的事,譬如我昨晚睡前特意对她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你看到他你可能就会结巴,或者脸红心跳,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
‘采萍姐姐,我听说女儿家做女红都是为了做给日后的如意郎君,你在月下辛苦绣出的梅花和这一对鹅,哦,是是是,我刚才说错了,你绣的这对鸳鸯,可是有心上人?若是有你也别难为情,我替你送了去表明心意。
’
又说,‘如果你想知道谁喜欢你,你只要常常看看四周,谁总是有意无意的注视着你,当你一看过去对方又假装看别处,那这人,就是喜欢你的人’。
我完全是照着朱玉棠那粉面朱唇的平时作态不停的暗示着公仪采萍,只希望她早日明白朱玉棠的心意。
通过相处,我也觉得朱玉棠此人除了贪玩纨绔,不爱读书之外人倒也不错,小小年纪就对公仪采萍情有独钟,若是他们成了一对,也是不错的。
如此有朱玉棠照顾公仪采萍,届时舒家的父母接我走,我也能安心,否则留下公仪采萍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孩在学塾里难免遭到学塾里其他人的欺负和刁难。
但我每次同公仪采萍说完这些男女之情、情窦初开的细节,借着月光或者烛火,我都看到她那双含着秋波的眼神闪烁不定,她那神色看得我难以言喻,也不知她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她总是像应付我般,一副闺秀做派,娴静的答我四个字:“原是这样。”
每每听到公仪采萍淡然的用‘原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话来答我,我都想立即跪在地上朝她叩头,哭嚎着质问她‘请问小娘子您女儿家的月事初潮到底何时才来啊!
’
若是公仪采萍月事初潮来了,或许我就不用如此煞费苦心明里暗里的教她通男女之情,她自己就忽然开窍了,因为公仪采萍对朱玉棠的事已让我是心力交瘁了。
自信寄出后,我对托付齐瀚办的事就满怀期待,日日倚窗望着天上的圆月,等着和舒家的父、母亲一家团聚的那天。
信送出的第三日,我依旧倚窗望月,手中抚着公仪采萍养的一只猫,只听身后有响动。
望去,是公仪采萍。
“也不知哥怎么样了,我很是思念他。”
她走到我一旁,也倚窗对月,无比忧伤的与我说道。
说起公仪睿,我也很是挂念他,他走了之后我们只收到一封报平安的信,短短几行字大致是说已经到了岭南道的安南都护府,一切平安。
公仪夫妇看了书信后很是欣慰仪睿哥哥在路途中没有被盗匪劫杀也没有遇到灾难,还顺利的进了安南都护府,都觉得他是有神庇佑,所以尽管后来隔个月才收到他的一封家书,也是心中放心的,而我在再次见到公仪睿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公仪睿做哥哥的看管,我开始时常跟着比我大的朱玉棠也去闽地东隅的那片野地玩。
就这样,我认识了家中跟朱玉棠一样也是开酒家的左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