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包养关系在失控,甚至可能只是迟驰单方面的失控,他似乎违背合约,违背这段关系的铁律了。
迟驰对陆时川动了心。
那些在胸腔里沸腾的在意、悸动、不甘,即将冲破迟驰对这段关系的定义。
迟驰的理智告诉他,在尚且可控的范围里要离陆时川远一些,可在他能够控制的时候,陆时川总会若有若无地朝他示弱,而他又会鬼使神差地走进陷阱之中。
就像是那天晚上,哪怕迟驰转头就走又会怎么样?他把陆时川那句“我要你”
当做酒后胡言又会怎么样?迟驰明明可以离开,可望进陆时川那双湿漉的眼睛时,他却选择留下。
迟驰打算停滞不前时,陆时川又会不经意展示出脆弱的、具有伤疤的一面,诱导着迟驰前进。
陆时川这种强硬的人向他示弱比向他施压有用一千一万倍,或许是因为从高中时代开始,迟驰就是那个唯一见证过陆时川脆弱之处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时川的伤疤是真正的伤疤,是真正腐烂的伤口。
就像是霍邱山说的那样,他可能真的完了。
常人不会在不近人情的陆时川身上贴上可怜脆弱和可爱的标签,而这些标签已经被迟驰在心里贴上了无数次。
只是迟驰想不明白,陆时川究竟在想什么。
在感情方面,迟驰很容易钻牛角尖,他找不到陆时川对他好却又那么不在意他的理由,他找不到陆时川一点点诱导他前进却又给这段关系规定死期的理由。
为什么呢?
迟驰走了神,他神色不明地瞧着盘子里残余的小半块牛排,像是要把它生生看出个洞来。
陆时川的脸猛然间在迟驰面前放大,他顷刻间被拉回神绪,连带着呼吸都瞬间加重。
“吃个饭把魂吃丢了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本事。”
陆时川直起身,上下扫视他一个来回。
迟驰捏了捏鼻梁,无可辩驳,无奈笑笑后转开话题:“你昨天是特意联系的陆渝妈妈,然后把他送走的吧。”
被戳穿,陆时川没有心虚也没有不自在,甚至坦然地接了话:“我不想在今天看见他。”
两人默契的哑了片刻,陆时川将手里的手机不轻不重地拍在桌子上。
陆渝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甩给了陆时川。
陆渝妈妈意识到陆时川他爸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后,卷着钱跑了,没过多久陆时川他爸因为酒驾出车祸一命呜呼,只剩下陆时川这个名义上的哥哥能够抚养陆渝。
在陆时川的保护下,陆渝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年,都过得无比顺畅、幸福。
除了没有父母,可甚至后来陆渝的妈妈也回来了。
陆时川不觉得自己心理有多健康,也觉得嫉妒和怨恨是理所应当的。
同样的父亲,相似的母亲,可陆渝的童年比他好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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