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托腮望过去,沈昭接过她攥着的酒杯:“怎么喝了这么多?不必担心,待你下次见她,又会像从前一样。”
郡主和郭巽会冲破桎梏,就像他和花锦一样。
兜兜转转,但不会变。
花锦已经喝多了,似懂非懂地点头。
沈昭:“洛州好吗?”
花锦:“好啊。”
沈昭:“想留在?这儿?吗?”
花锦对“留”
这个字格外敏感,当下摆手,下意识摸了摸肩,其实是想摸到自己的行囊,但她什么都没摸到。
花锦闭着眼打了个盹,忽然?惊醒,迷迷糊糊地说:“不能留。”
沈昭俯身将她抱起来?,朝着院中走去:“为何不能留?”
花锦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沈昭将她放在?榻上,没有趁人之危,给她盖上衾被就离开了。
花锦梦见了很多东西,还?有那?个可恨的高僧,她心想一定要拆了高僧留下的小破庙,高僧却拦下她,将她推到了神佛面前,让她许个愿。
愿,永远不再被拘束。
愿望许完,花锦就醒了。
或许是这个梦指引了她,她原先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
她的确不会再为谁留下,也不会再等着谁,看?来?,错过是她和沈昭唯一的结局。
花锦想好了与沈昭告别?,但他天?还?未亮就有要事在?身,一直到三日后都杳无音信,花锦留下一封信,决定再去往寒山寺。
她还?有许多事想要问高僧。
寒山寺离京城不远,花锦一路上都戴着面纱。
寒山寺没怎么变,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见袅袅佛音,参天?巨树亘古不变,寺中的香火不断,青烟裹挟着,让人心中都平和了不少。
在?寺外,花锦总觉得?能听见很多人的声音,走进去,却发现寺中空无一人,连扫地的小沙弥都不见了。
花锦不敢乱走,只好在?禅房外等着,正对着禅房是寒山寺的巨树,巨树枝干挺拔,枝丫茂密,上面挂满了平安符。
花锦闲来?无事,打量那?些平安符,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她踮脚看?,只见两个紧挨在?一处的平安符上,写着“吾妻花锦”
和“无名”
。
那?是沈昭为她和那?个假孩子求的符。
花锦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回过头,听见了高僧的声音:“求一个新机缘,是要付出代?价的。”
花锦看?着坐在?高僧对面的背影,知道?她这是又在?做梦了。
又是上一世?的沈昭。
沈昭:“什么代?价?”
高僧思索着,他只听师父说过:“折寿。
你求的机缘越难得?,折的寿数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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